兰湘月笑道:“随她去吧,她既然不怕,你怕的什么?”说完也放下绣绷,暗道池铭去盐场了,也不知道这一趟能不能有收获,今天晚上大概是回不来的,明晚能不能回来也说不定呢。别说,家里忽然少了个人,还觉着有点冷清。
当然,三奶奶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有点想那个二货丈夫的,她只是担心罢了,夫妻一体嘛,池铭平安自己才能有福,不然家里顶梁柱的男人倒了,就算是有钱财在手,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的。没错,就是这样。这真是个万能的鸵鸟借口,兰湘月用的都熟能生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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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大人,这天已经快黑了,距离临兴盐场还有二十多里路呢,不如咱们就在这镇子里歇一宿,明儿一早再去那里如何?”
眼看红日西沉,几辆马车停在路边,于明海来到池铭坐的马车旁,陪着笑征询他的意见,却见池铭冷笑一声道:“明天一早?谁知道明天一早过去了,盐场里是不是会被人动了手脚呢?我不管,就这么走吧,天黑就天黑,不是有火把吗?”
我呸!你个笨蛋懂什么?就知道在这里颐指气使。从你来到扬州那一天起,这才几天时间?就是傻子也不会把盐场那些不对的地方露给你看吧?用得着现在临时抱佛脚的准备吗?
于明海心里大骂着,他不过是受不得这份辛苦,所以撺掇着池铭住在镇子里,还真不是怕他去盐场看到什么猫腻。只是没想到池铭竟会错了他的意,这一副骄狂样子真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好吧,那就照大人的吩咐,咱们继续赶路,说什么也不能耽误大人建功立业啊。”于明海到底还是忍不住讽刺了一句,却见池铭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于是回到马车旁,没好气道:“大人吩咐了,继续赶路。”
“大人,恕下官直言,这会儿就算是去了盐场,只怕也查不到什么的,他们在没有认清大人的性子之前,怎会一点儿不做准备?”
秦东林这一次自然也是被池铭拉了过来,这扬州知府衙门里的官员们,池铭经过了几天观察,心里大致有点数,没几个能信任的,所以这种时候,他能信任的,也只有秦东林和那几个护卫。
“我知道了,不过是故意作出这副急切骄狂没知识的样子给他们看。”池铭叹了口气,看着秦东林道:“咱们到了地界,先不忙梳洗睡觉,带着几位侍卫先走一圈,估摸着是查不到什么情况,但这姿态得做出来,若是能查出什么线索,倒是意外之喜,不过那就不用声张了。”
秦东林点点头,探头看向车外,只见太阳已经沉到山下面去了,夜幕开始笼罩大地,前路看上去是那样的迷茫而不可捉摸。
“天黑了吗?还没有黑透吧?”忽听池铭问了一句,秦东林回过头,不太明白池铭这句话的意思,却见他旋即微微一笑:“就算黑透了也没关系,因为,过不了几个时辰,太阳就又会升起来,那时候,天就亮了。”
“大人是在感叹?”饶是秦东林是个理科书呆子,这会儿也听出池铭话中感慨之意,不过想让他从这句话中听出池铭的弦外之音,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没什么,我随便说说。”池铭抚了抚额头:自己真是傻了,和这个书呆说这些一语双关的话做什么?若是湘月在这里,她就必定明白自己的意思,唉!湘月,这不过分开半天,怎么就那么想她了呢?也不知道她这会儿在做什么?应该用完晚饭了吧?呵呵,想必她会很高兴,今天晚上终于可以一个人在屋里安安静静的睡觉,没有人会缠着她说话了。
一念及此,心里微微觉着有点苦涩,不过池铭很快就又振作起来:何必这样多愁善感的?不过是分别两三天而已,过两天,这趟公差完了,就可以回去了。人家都说小别胜新婚,也许湘月经过这两天,也会对我有点思念之情呢?哎呀那不是更好?完全就是因祸得福……呸呸呸!什么因祸得福,这词不恰当,他和湘月只会有福,不会有祸,必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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