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梨擦了擦脑门上的汗,“不好了,贺司农突然不省人事了。”
贺知春身子一颤,皱了皱眉,“不应该啊,阿爹的伤口愈合得很好,既没有化脓也没有溃烂,日日都请医问脉一切皆好,是怎么回事?”
她说着,忙不迭的将手中的东西放下了,招呼着阮麽麽准备马车,要出宫去看贺余。
如今离贺余受伤已经过去了三日,正式封赏下来之后,贺余便硬要她回宫住,是以她今儿一大早,便收拾了一些细软,同阮麽麽进宫来了,住的正是魏王当年住过的地方。
她只带了阮麽麽同青梨木槿,魏王又给了她两个宫女,一个叫会点医术的叫云芳,另外一个有功夫在身的叫云霞。
“听闻一开始都好好的,晨起还用了鸡汤面,说是要歇一会。夫人见司农久未清醒,便去唤他,却是唤不醒。二郎已经去请英国公了,三郎来宫门,求贵主携太医同去。”
魏王一听完,赶紧让人去太医院请了太医,一道儿去了贺府。
贺知春待马车一停稳,便急忙的跳了下去,直接往贺余的卧室里冲,魏王赶忙跟上,看到崔九已经在院中候着了。
英国公正在床边把着脉,眉头紧锁。
贺知春刚忙上前问道:“伯父,我阿爹这是怎么了?”
英国公摇了摇头,疑惑的说道:“奇了怪了,既没有发热,伤口也好好的,怎么就会不省人事了呢?单看脉象也没有问题。之前用的鸡汤面,某也用银针试过了,没有毒。”
英国公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果断的拿出银针,从贺余的伤口处扎了进去,再一拔出来,在场的人都脸色大变,那银针竟然微微的有些发黑了。
贺余这是中了毒啊!
贺知春怒火中烧,到底是谁,为何要将贺余置于死地呢?
颜昭玲更是吓了一大跳,因为这几天药都是她抓的,也是她煎好了之后端上给贺余服用的。
“伯父,可有解毒之法?”
英国公摇了摇头,“不知道中的是什么毒,只能服用一些寻常的解毒药,也不知道对不对症。”
贺知春身子一震,咬了咬嘴唇,“大嫂你放宽了心,家中无人会怀疑你,你先去清理门户,查查府中有无可疑之人。我去去便来。”
魏王同崔九一瞧贺知春气势汹汹的样子,赶忙追了上去,“我们跟着去瞧瞧。”
贺知春边走边问道:“四哥,当日我阿爹中箭之后,有几个人曾经碰过他的伤口?”
瞧英国公刚刚的举动,那毒很有可能并非是内服的,而是通过伤口外敷进去的,那么能够接触到贺余伤口的人,就都有机会了。
这两日给贺余看病的都是回春堂的大夫,那个大夫来往贺家并非一日两日了,王氏久病,都是他过来瞧的。
他自然有颜昭玲同贺家兄弟去查。
魏王皱了皱眉,“贺司农中箭倒地之后,宫人们都乱作一团,将他抬上了榻。圣人遇刺,人人都很惶恐,抬他的那几个人,都有可能下手。然后我上前点了几个穴道,替他止血。等雨停了之后,那个太医便来了,然后就是英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