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真的是羞愧难当。我一想到,我做了那么多错事,都没有脸见你。阿姐,我不求你原谅我,你可以不要恨我么?我知晓你想同晋王相争,我要是得到了什么消息,一定会告诉阿姐你的。”
“这也是我唯一能够弥补的了。”
贺知春好笑的看着知秋,淡淡的说道:“你我早已经恩断义绝,两清了。你自己觉得,自己说的话值得人相信么?日后也请你不要去贺府找阿爹和哥哥们,不然我就要对你不客气了。”
知秋为了她才给晋王做妾,要为她潜伏在晋王府当钉子?
是把她当傻子,还是把晋王当傻子呢?
她不信。
知秋脸色苍白,还想说话,却被贺知春打断了:“我早就告诉过你的,家人是我的底线,你要是不动歪心思,随便你怎么在晋王府搅风搅雨,但若是你要利用贺家,我现在捏死你,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我说到做到。”
“阿姐,我是真心悔过了!”知秋咬着嘴唇,泪光闪闪。
贺知春没来由的觉得烦躁起来,“你真心悔过也好,假意糊弄人也罢,与我已经没有关系了。”
贺知春说着,甩袖子便离开了,朝着不远处的颜昭玲走去。
颜昭玲此刻正坐在一个小凉亭中,端着茶盏同房奉珠说着话儿。
房奉珠见贺知春来了,站起身来笑了笑,“贵主快做,昭玲正等着你呢。我先去看看我阿娘。”
贺知春笑了笑,目送走了房奉珠,房家的下人们见状,赶紧为她奉上了干净的茶具,然后退了下去。
而还站在原地的知秋则是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对着房老夫人身边的晋王微微颔首,此刻房老夫人身边团团站着的,已经是一大群儿郎了。
“嫂嫂,今日见你吓了一大跳,阿爷阿奶同哥哥们可还好?我忙着开府,也没有抽出空来归家去。”贺知春看着颜昭玲,只见她气色红润,比出嫁之前圆润了几分,便知晓她同贺知书处得不错。
“都好着呢,听说你在荆州的事,阿爷还担心着呢。房老夫人同我阿娘是堂姐妹,因为都在长安城,我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颜昭玲眨了眨眼睛,主动的解释道。
“对了,你同褚夫人之前说的白糖糕是怎么回事?阿俏又想出新点心了么?”
贺知春有些哭笑不得,颜昭玲自打嫁进了贺家,已经开始逐步的暴露了她对吃的执着。
不过贺家最不缺的就是新鲜吃食了,贺阿奶高兴得不行,觉得她能吃就是福。
“就是用果子酱在白糖糕上写字罢了,投机取巧而已。嫂嫂在家无聊,也可以写着玩儿。”
颜昭玲吸了吸鼻子,突然捂着嘴有些恶心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这才拿帕子擦了擦嘴角,疑惑的问道:“阿俏今日熏的什么香,怎么闻着与往日不同?”
贺知春一愣,自打崔九送了她那个香瓜味儿的香球之后,每隔一段时日,他都会亲自调好了香送给贺知春。
是以贺知春除了睡不着的时候会点安神香外,其他的时候,身上都是这种淡淡的香瓜味儿,清新又独特。
贺知春疑惑的抬起手来假装拿着团扇把玩,偷偷的闻了一下,这一闻脸色就不好了。
她不动神色的看了看袖子,只见内侧不知晓什么时候,黏上了一朵红色的小花儿,正是那小花散发出了不属于她的香气。
她也说不清楚是什么味儿,只觉得腻歪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