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黑着脸,指了指贺知礼,“你怎么可以让贺二郎帮手呢?贺二郎号称大庆陶朱公,有他相助,这不合规矩吧。”
你们长塘织了布,贺二郎的布行和绣楼帮你卖,种了地有了产出,知味记可以来收,那我们还玩个啥?直接下跪认输得了。
晋王这时候才后知后觉起来,难怪后来房公要把他劈头盖脸的骂一顿。
贺知春一脸震惊的看着晋王,慢慢地就瘪了嘴,然后眼红了,哭了起来,“九哥,你到底要如何,一次说完吧。你是大王,有门客有属官,我就我二哥一个人,也不能用么?”
“阿爹不过是让咱们来长见识的,你若是这么在乎输赢,我这就去同阿爹说,算你赢了。我不过是想教乡亲们种地织布,让他们日子好过一点儿罢了。”
晋王惊慌失措,你是女壮士啊,怎么能说哭鼻子就哭鼻子呢?
这好像就是他专门上门来欺负小娘子,把妹妹吓哭了一样……崔九知晓了,肯定要去告状的。
贺知春心中嘿嘿直笑,这是她刚跟卢县令学的,立马学以致用。
她觉得晋王今日八成是被残酷的现实吓昏头了,他们可是金灿灿的二代啊!
二代要赚钱简直不要太容易,你看杨不举,不就仗着他爹是荆州刺史,做粮草生意,赚得饱饱的么?别的老百姓的瓜儿枣儿卖出去,咱们不同啊!
三省六部九寺,你随便寻一个管采买的坐坐,一起喝个花酒儿,他不就把你的给买了么?这都想不到,脑壳太不灵泛了。
贺知春想着,她是绝对不会提醒晋王的。
晋王咳了咳,“天宝莫要哭了,九哥不是那个意思。九哥不过是忧心你小小年纪,不通政务罢了,因为担心,所以来瞧你一瞧。”
贺知春抹了抹眼泪,“如此多谢九哥了。九哥可去你的长郡县了,若是没有见县令,记得去之前先洗一个头,一脑袋的灰都结成坨了……”
晋王觉得自己一脑抽,过来这里,大约要夭寿几年……
“某先走一步了,天宝留步,不用相送。”
他说着,忙不迭的跑了出去,翻身上马领着他的大队人马跑掉了。
贺知春摆了摆手,看了那管事的一眼,“没有让他惊吓到岑夫人吧?”
管事的贺知礼手底下的老人了,机灵得很,点了点头,用眼睛瞟了东边的窗棂一眼。
贺知春心领神会,红着眼拿着帕子擦着眼角,走进了屋子里。
岑夫人正坐在上座饮茶,阿秀和贺知诗一左一右的在她旁边说着话儿。
贺知春担心贺知诗在家中瞧着那对狗男女难过,便让她陪着阿秀一道儿来了,顺便学点手艺,也是好的。
“夫人,我来了。阿秀的这一手手艺,是不是神乎其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