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春心一紧,“阿姐你莫要胡乱的认罪,这种事情,你一旦签字画押了,咱们再想要翻案就不是那么容易了。人不是你杀的对不对?家里的人,全都相信你,你肯定不会杀人的。”
贺知诗两行清泪落了下来。
“她进了家门之后,越发的跋扈,我怕原儿同清儿见了她不学好,便经常带着她去阿秀那里小坐。昨儿个我一回屋,她便挺着肚儿,说她有孕在身,你姐夫要休了我,将她扶正。”
贺知春怒极,“阿姐你三岁识字,五岁能文,七岁成诗,岂能不知晓按照大庆律,妾室永远不能扶正?”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你是要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么?我不相信你杀人,杀人的是赵升平,你在为他顶罪对不对?”
贺知诗瞳孔微缩,低下头去。
贺知春心中激起滔天怒火,“我猜对了!这种渣男,看他一眼,都嫌脏了自己的眼睛。阿姐你竟然为了他,要撘进自己一辈子!你是不是傻啊?”
贺知诗不言语。
“囚犯的儿子不能考科举,赵升平那个贱人,是不是拿这一条威胁你?要你给他顶罪?”
贺知诗的儿子赵原聪明伶俐,日后也是要走科举的,若是赵升平因为杀人入狱,赵原便出身有污。
大庆十分的注重进士的名声与美誉,因为科考之时,是不会遮住考生的名字和籍贯的,任你文章写得再好,一看你名声有瑕疵,那就不行。
更何况,赵原到时候连科考的资格都没有了。
贺知诗震惊的抬起头来看,结结巴巴的说道:“就是我杀的,不管谁来问,也都是我杀的。赵升平已经写了休妻书了。”
贺知春怒极反笑,“是吗?那当真是恭喜阿姐你了,等你出狱之后,看着赵升平另外娶美娇娘,天天打你家赵原赵清吧。等他们长大了之后,只听那个女人的,谁还想认你这个杀了人的阿娘?他们肯定会在心中怨恨你,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有了后娘就有后爹,若是那女人是个毒妇,赵原赵清能不能活着长大都不好说!”
“好人都是他做了,坏事都是你的,你能落着什么好?你的脑子进水吗?”
赵原赵清是贺知诗的痛肉,半点都说不得,怒道:“阿俏!”
贺知春踹了那木栅栏一脚,刚一踹自己就后悔了,真他娘的疼!
“嫌我说话难听了,说话不难听,怎么骂醒你?”
简直要气死了好吗?为了一个渣男委屈自己,贺知春恨不得把贺知诗给打开瓢了!
贺家的祖坟有问题吧,生的女儿怎么一个比一个傻呢!气得她肝儿疼!
贺知诗低下头去,喃喃自语道:“有阿爹和弟弟们在,原儿和清儿不会被人欺负的。”
“有阿爹和哥哥们,你还不是照样被人欺负得毫无还手之力?再说了,他们姓赵不姓贺!你自己的儿女,出来了好好的自己管着。”
贺知诗一时语塞,依旧不听劝解,“为了原儿的前途,我是不会改变主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