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谁能想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王闻林走了狗屎运,他的师父成了阁老。”
王叹之说着,有些沮丧。
他是走祖荫当的官,实则才华平平,这辈子估计也就这样了,然后等他爹死了之后,继任王家的族长之位。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双目亮晶晶的看着贺知春,转眼又叹了口气,他爹听了晋王妃祖父的怂恿,总是和太子作对,真是烦不胜烦。
明明他同太子投契得很,以前在大理寺的时候,相处得很愉快啊!有那时候的情谊,说不定太子登基之后,还能给他加官进爵呢!
他想着,决定卖一个人情给贺知春,一把将她扯了过来,小声说道:“有一个内情,连王家都很少有人知晓,某小时候偷听祖父同我爹说的。听说当初柳九道瞧上那块地,并非是因为风水好,而是因为下头埋了传国玉玺。”
“瓦岗军你们都知道的吧,头子翟让的家乡就是东郡韦城县,听闻他家祖坟就在那块地上。玉玺就藏在了他爹的坟地附近,久而久之就沾了龙气,所以他才……但是后来那个传国玉玺没了,他也就失败了。不然他一个斗升小民,哪里能够一呼百应了。”
王叹之说着,撅着嘴,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好似在说,这是一个天大的秘密,某只告诉你,千万别告诉别人。
通常做出这幅模样的人,已经把这个秘密告诉过无数人了!
贺知春有些无语,什么鬼传国玉玺!
圣人登基之后的前四年,的确是没有传国玉玺的,自己刻了“受命宝”之类的玉玺,自我安慰,好像那样自己是承蒙天命的天子。
这传国玉玺就是当年的和氏璧,代代相传,在前朝的时候,还是在皇室手中的。
“后来萧太后不是从突厥回来,把传国玉玺给带回了么?传国玉玺一直在她的手上吧,怎么可能埋在东郡的一个小县城里!三岁孩子都知道的事!”
王叹之梗了梗脖子,“这个某就不知晓了,都说某是偷听来的了。说不定后来柳九道挖到了,又被萧太后抢走了呢?”
贺知春有些不信,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前朝有丢失传国玉玺的事情。若不是前朝丢失的,是战乱的时候,那么前朝皇室根本就没有余力抢回玉玺,那时候已经全面开花,到处都是起义军了好吗?
不过王叹之说不可能随便胡诌出一个传国玉玺的事情来逗她玩儿,若是王家人当时真这么说了,难不成里头还真有这样的事儿?
贺知春想着,这才发现崔九已经很久都没有说过话了。
她看了崔九一眼,崔九示意她等会再说,贺知春这才放下这个话题,同王叹之又互相的怼了好几句,这才提了灯笼,告别的王叹之,并且越好了明日上元夜,叫多一些人,来看他画的灯。
这才离开了曲水。
一上马车,崔九便张口道:“王叹之说的那个传国玉玺的事情,某也听曾祖说过。前朝不过是传了两代皇帝,相师都说之所以这么短暂,就是因为他们并没有真的传国玉玺。南北朝的时候,中原格局混乱,传国玉玺早就丢失了。但是某不知道有那个地的事,若那是真的,说不定传国玉玺当真在柳家的手中。”
贺知春一愣,她突然有些明白,为何上辈子会出现河东柳氏谋反案,牵连了一大群人,甚至连贺余都牵涉在其中了。
如果萧太后从突厥带回来的传国玉玺是假的,那么是不是说明,现在在宫中,圣人案头上的那块玉玺,是假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