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在任务之中死了,那她们还可以享受到我们殉职的抚恤金,并且可以一直生活在了组织的庇护之下,而如果我们选择了逃跑,那么组织将会把我们还有我们的家人全部列为通缉对象……对待逃兵,组织比那些大财团要更加残忍……”
事实永远是那么残酷,组织只需要忠诚的士兵,不管这种忠诚是发自内心,还是被迫无奈。
“抱歉,我没有办法抛弃她们,如果你们要另寻出路的话,我不能和你们一起了,我要留下执行任务。”三号最先说道。
猎鹰看了一眼齐麟,咬了咬牙,说道:“我也是。”
“我倒是随便,我只有一个女朋友,好吧与其说是女友,到不如说是pao友更贴切一点……我们在一起的原因很简单,她是为了食物,而我只是为了正常的男性需求,她的死活我并不在乎……不过我也不想当逃兵,虽然组织和主脑是死敌,但是他们却有办法将你的个人信息在主脑那边注销掉,就算能侥幸活下来,也只能当一个在黑暗之中苟且求生的‘鬼魂’,而且,还要遭到组织的通缉,一旦被抓回去的话,我想还不如死在这里比较好。”四号耸了耸肩,合上了通讯设备的屏幕。
“就只剩下你了,如果你打算逃跑,我们不会拦你,还会帮你拖住大部分寄生者,而如果你决定要留下并肩作战的话,至少在我倒下之前,你可以放心地把后背交给我。”猎鹰对齐麟说道,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现实世界,地表,某处未知荒原。
程砚秋躺在一片干涸开裂的河床之上,疾风裹挟着粗砺的沙砾不断地拍打在他的脸上,然而,那种预想之中的疼痛并没有那么明显,他的脸上似乎罩着一层坚硬的角质层,沙砾砸在上面,发出了劈了啪啦的声音。
自从他的意识从黑暗之中回归后,他就一直躺在这里,双眼无法睁开,一接触到光线便如同灼烧般剧痛,而身体的其他部位也都没有一处是正常的——他感觉不到自己的手,也感觉不到自己的脚,他甚至无法感受到自己的心跳。
“我死了吗……我没有死?……明明记得……自己已经死了啊……对了,我是怎么死的……”
程砚秋努力地想要回忆起之前的事情,可是每当这个时候,脑袋总是变得无比沉重,一阵又一阵昏昏沉沉的感觉不断涌来。
就在这样半昏迷半清醒的状态之中,他也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少时间。
直到最后……他不再试图去进行回忆,满脑子杂乱破碎的念头就只剩下了一个字——渴。
他很渴,渴得要命……双唇皲裂脱皮,一开始还能尝到一丝咸腥的鲜血,到后来,就连血也干了,僵硬的舌头好像一块腌制过的肉干一样横在口腔之中,程砚秋试着想要说点什么,喉咙里却只能传出来“嗬嗬”的声音。
就连他自己也记不清,这是第七次醒来,还是第八次醒来了,现在似乎是到了夜晚,四周一片漆黑,程砚秋总算是可以将双眼微微地睁开了一条细缝。
一阵“吱吱吱”的声音由远及近,那是一只瘦得皮包骨头的嗜血鼠,它似乎在很远的地方就发现了程砚秋的“尸体”,对于这只已经饿了很久的嗜血鼠来说,这具“尸体”足以为它提供好几个月的食物。
嗜血鼠跑到了程砚秋的面前,它虽然以前没有吃过人类这种生物,但是本能却告诉它,应该从猎物的面部开始下口,嘴唇处的肉质是最为柔嫩的,而脸颊则是富有嚼劲……
然而它却并没有吃到想象之中的美味,当它靠近程砚秋的时候,后者就突然张开了嘴,用力地咬住了嗜血鼠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