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你急急地打发人唤我回来,可是有何事?”
“哼!”杨老太君顿时慈祥的脸阴得能滴出水了。
木柔桑悄悄示意屋内的丫头、婆子们退下,自已也行了一礼欲跟着一并下去。
杨老太君却开口了:“孙媳,你留下吧,即然大孙媳不乐意来,咱们便作罢,今日这事,便只有我们三人知道,回头你听了后,再与轩儿交待一下。”
“是,祖母!”
她乖巧地走到杨老太君身后,打定主意立在一显眼的地方当壁柱,唔,其实她也好爱听八卦撒。
杨老太君这才忧略地叹气道:“你那媳妇......大夫说是身子骨掏空了。”
忠亲王先是一怔,随后方才反应过来赤目道:“不知是哪位蒙古大夫瞧的?她不是一直被关在院子里吗?去哪儿找......”
有察觉这话不该当着小辈的面说,忠亲王一时卡在那儿。
杨老太君冷冷一笑,木柔桑又不是不知此事,屋里总共三个人,还藏什么掩什么,答道:“京城里有名的老大夫,他还能说假话不成?”
“母亲你不说,我还真不知这贱妇做出这等不要脸的事,可是那屋里都是婆子、丫头们啊。”
忠亲王只觉得脸上火辣,头顶上绿油油一片。
杨老太君阴沉着脸,又不好朝忠亲王发火,听到他怒骂,便道:“那院子里都是她的人,想弄个细皮嫩肉的进来有什么难的?这事儿你得好好查查。”
到底是儿子房内的事,杨老太君不好意思过问太多,便又道:“老大夫说了,她身子掏空了是小,那癔症也是个难治的,说是得先下狼虎之药方才行,我打发人叫你回来,便是想叫你拿个主意,子智还蒙在鼓内,心疼着那不要脸的老东西呢!”
木柔桑偷偷觑两人脸色十分不好看,便悄悄地又往后退几步,隐到了后面的高脚花架后,心中却是一片冰凉,杨老太君话里的意思,怕是要下狠手了,这种丢人现眼,又辱门楣的人,估计她是容不下的。
但杨老太君碍着王府的门面,又必需顾及宫中杨绢儿的,忠亲王妃一时半会儿怕是还翘不了辫子,只是--
木柔桑又觉得十分讽刺,当年忠亲王妃便是如此弄死的刘姨娘,却不想她自己今日要走上刘姨娘的老路了。她这般一走神,又听到忠亲王拍案而起,怒斥道:“这个该死的贱妇,死了便死了,若非绢儿在宫中做娘娘,此事不宜闹大,儿子恨不得现在就提剑去砍了她。”
忠亲王被戴了绿帽子,气得七窍冒青烟,木柔桑眉心微动,从男人的面子上来讲,这是不是说明忠亲王不行啊?咳,貌似她想太多了......
堂里的两位长辈可不知她已经歪楼了,此时,杨老太君正劝慰着忠亲王,忠亲王妃是不用留下了,但也要叫外人道不出事非来,叹道:“这事儿便由我来做吧,索性我这把老骨头也活不了几日了。”
忠亲王心中一痛,杨老太君为了这个府操心了一辈子,左右他手上沾的人血不少,也不差这么一条半条,连连摆手道:“母亲操劳了一辈子,是该安享晚年,这些事您不劳费心,儿子自会安排人去办。”
“来人!”他冷冽地朝外喊道。
便有长随进来听差,问道:“王爷,可有何吩咐?”
忠亲王吩咐道:“使了人把王妃院子里的所有人都捆了关柴房,另外把那些人的家人也圈起来,对外只说王妃丢了一对贵妃镯,不知是被哪个黑心的下人摸了去。”
木柔桑不觉打了个冷颤,她平日为人虽利害了点,但手上从来没有沾过人命,如今亲眼见忠亲王杀伐果决,三语两言间便定了忠亲王妃的生死,心中越发觉得人命如草菅。
杨老太君很是赞成的点头,待那长随下去后,方才说道:“那院子里的一众仆妇都是她从娘家带来的,我看也不必留了,若乱棍打死难免要遭人非议,不若将这些人送去北寒苦地的煤窑吧!”
慈不掌兵,忠亲王原意是想杀了这些人,略一沉吟觉得杨老太君言之有理,这里是京城,是忠亲王府,暗处还不知有多少人等着揪他的错处呢。
思及此,便道:“便按母亲的意思行事吧!”
杨老太君又问起了杨绢儿几时封后的事,若她封后,杨氏宗族,又能再次繁华几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