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有一次三哥和人闹起来了。对方就在街上死活不让三哥走,三哥放出了联络花炮。我接到信号立时赶到。原来不过是三哥不小心扯坏一个姑娘的裙子,多大点事啊?那姑娘哭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后来我让我娘帮着赔点银子,够买三十多条裙子了,这才摆平。这功当然也记在我头上了。”
“怎么都是你替人出头,别人难道没帮过你?”
“有次我被我爹关了祠堂,我放了花炮。”
“他们竟然来救你?”
解亮略微泄气地解释说:“那天天气不好,花炮放出去他们估计没看到。再说后半夜我娘就把我偷偷放出来了,他们兴许后来来了我不知道而已。”
“那你们出了这么多次头,享用过什么好东西呢?”
“胡大哥成亲前一天曾带我们众兄弟去找姑娘玩……”
“你去了?”
“他们说我年纪尚小,别轻易破了童子真元,我就没去。”解亮红着脸说道,“还有一次骆二哥得到从长江沉船里捞出来的好酒。只一小壶,若是拿去卖可值千金。骆二哥二话不说邀众兄弟来喝。”
“你喝了?”
“那次事发突然,他们一时没寻到我。这酒出了水面,多放一天酒香气就减损一分。为了不暴殄天物,众兄弟只能先把酒喝了。”解亮脑袋微耷说。
“那么做了你们聚义堂堂主有什么好处?”
“也没什么好处,只是当了堂主责任更大。从此以后每旬要在疏影阁召开两次堂内议事会,都由堂主做东。再遇上兄弟有难,堂主是一定要首当其冲出来摆平的。”
“怎么出头总有你,享福就次次没你呢?”方中锦状似无意地问。
解亮早没初时的得意,带着半分怨气说道:“这不都是不巧吗?”
“我倒不这么认为。”方中锦重新坐直,说道:“前三十年看父敬子,后三十年看子敬父。你父亲是当朝大学士,你又肯出钱又肯出力,大家当然哄着你玩。三十年后你若一事无成,你父亲也要因你蒙羞。”
解亮怒道:“胡说!三十年后我定然已经中了武举。再说我们兄弟也都是有情有义之人。也就是你这小人之心度我们君子之腹!”
方中锦说道:“你若不信我,今天无论如何忍一日别去你那聚义堂。明天他们必然已经一致推举你做堂主了。”
解亮双眸无神,空落落的瞧着前方,不知在思考什么。
方中锦再接再厉,站起身来问道:“你说你要考武举。但我知道武举不光要考身手还要考兵法。你连川军赖以成名的三才阵都认不出来,要怎么通过考试呢?”
他俯身看着被绑成粽子的解亮,再下最后一击:“其实要破那三才阵也很简单,你想不想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