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院里院外三个年轻人肚中各有各的打算。
一轮红日被这沉默凝重的气氛一直熬成了残照。便有另外两名掌门亲传弟子来接他们的班。
方中锦与阎君昊也不多话,各自朝着自己住的院子走去。
方中锦这边倒是一夜无话,只是他今早擅自闯入女院这件事被传了出来。让下院一些弟子们压着嗓子窃窃私语了一阵。
他家都道这是人之常情,并没人觉得奇怪。相反倒是认为这个总是淡然处之的陀师弟,如今终于有了一丝年轻人的烟火气。
这个话题才刚刚散开没过多久,便被另一个惊爆的消息完全盖住。
没人还有闲心去嚼“陀南胜”的舌根,因为他们的大师兄,华山首徒阎君昊叛逃出派了!
若说众人是压低了嗓门,在背后悄悄议论“陀南胜”的花花韵事的话。
那么阎君昊叛逃的事,大家只敢用眼神悄悄确认。
但是这样一场轩然大波,想要完全靠压制,那是不可能被平息的。
有关阎君昊半夜悄悄离开。气的掌门震怒不已这件事情,还是以最压抑的方式,悄悄在华山派的夜色中传了出去。
待到第二天天亮。方中锦醒过来时,兔儿爷与盖兴正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他们见“陀南胜”醒了,便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方中锦被他们两人盯得不耐烦了,便问道:“到底什么事?”
兔儿爷咽了口口水,大了胆子问道:“你昨天与大师兄一起职守,他可说过什么怪话吗?”
方中锦一听这试探,便知道自己所图谋的事情多半是成了!
他佯装出皱眉不解的样子问道:“什么样的怪话?”
兔儿爷露出了然的神情,对盖兴说道:“他昨天白天自己为了‘情事’心思忐忑,估计也没心思留意大师兄。”
说罢他转头犹豫地对方中锦说道:“大师兄阎君昊……不见了!”
方中锦虽然早就料到是这件事情,但仍旧佯装出一副吃惊不已的样子。
兔儿爷便忙不迭地将自己听说的一些零碎线索压低了声音讲给他听。
其中不少是推测,更有一些是纯粹的子虚乌有。
但有一点好处,方中锦从这些只言片语中确定了几点消息。
第一,阎君昊逃得很彻底。一个晚上也没听说抓回他的消息。
如今天已经亮了,兴许很难再将他追回来。
第二,虽然掌门得到消息后,震怒是难免的。但是他这回并没有让全华山的弟子封山找人。
这也难怪。当初朱允炆消失的时候,华山弟子都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只知道是要去找一个光头青年。
而朱允炆自己就是个见不得光的人,自然不会到处乱说乱动。
可阎君昊是华山上下都认识的,平时武功也高。靠这些华山弟子捉拿,多半没什么大用处。
再加上他一心叛逃,华山掌门仇松鹤也要担心他对外、对同门说一些不该说的话。
如果方中锦估算不错的话,仇松鹤下一步行动,必然是找到白天与阎君昊在一起的自己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