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蓉芷看着这个跪倒在地上的年轻弟子,已经急得满头大汗。
她悄悄放下举起的手掌,心中终于还是软了。
虽然这年轻人是仇松鹤的弟子。但她向来把华山派的年轻人都当做自己孩子看待。
这样一个向来心地善良柔软的女子,生气起来吓唬吓唬人是可能的。
但是要她做出什么惩罚弟子的事情,她终究是下不了手。
何蓉芷叹了一声,最终说道:“你们莫管我。不管屋里有人没人,我今天必定要进去看看。
若是有什么事情,自有我同掌门分说。决不至于连累你们。”
说罢她不再同两名弟子废话,径直就向院子里走去。
这两个弟子吓得腿都软了。他们并不相信那个越来越喜怒无常的师傅,真的会因为师娘两句话就饶了他们。
但是局势已经如此,凭他二人是无论如何无法把师娘拦在外面的。
他们互看一眼,都只能认命的点点头。心中做好了被责罚的准备。
而何蓉芷走进小院后,素手一推屋门。果然是从内反锁了。
她心中气劲一起,手中运了内力向门上一拍。
门栓立时被她的内力震断,木门也就此被她推开。
何蓉芷慢慢地向内跨出步子。
她与丈夫成婚二十年。先前也有过一段相敬如宾的日子,虽然一直没有生下一男半女,但是谁也没有为此红过脸。
后来仇松鹤说是为了练功方便,独自搬到如今这个院子居住。
从那一刻起,她的丈夫就变得越来越古怪神秘。
如今倒好,竟然喜欢起这暗无天日的日子。
她看着这个屋子中每一扇窗子都被封得严严实实的,若不是开门,屋中连一丝光都透不进来。
就算是何蓉芷,心中也升起了淡淡的惧意。
她又向屋里跨出几步,轻声喊道:“仇师兄,你在吗?”
果然屋子里一片寂静,没人回答她的问题。
这么一来,何蓉芷印证了昨晚上农英杰对她说的话。
她的好丈夫看来昨晚上确实是下了山。而且彻夜未归,至今不知所踪。
一个男人彻夜未归,还能是干什么好事?
她一双眼睛渐渐地蒙了水汽。好像是自己最后一丝自尊都被践踏了。
何蓉芷便想要转头离开这个黑暗至极的屋子。忽然之间她觉得面前晃过一阵微风。
而屋门砰地一声被关上了,这小小屋子重新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何蓉芷声音些微发颤地说道:“仇师兄,是你吗?”
就听自己丈夫声音中似乎压抑着盛怒说道:“你到底有什么事非要见我不可?”
何蓉芷来的时候只是为了印证仇松鹤是不是真的背了自己下山。
如今没想到会与他碰个正着,又被问了来意,何蓉芷倒是一时间找不出话来回答。
何蓉芷正想放个软,说两句好就离开。
没想到仇松鹤竟然用冰冷的语气说道:“以后没得到我的命令,不许再靠近这间屋子!”
这样严酷的语气,并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他仇松鹤竟然命令自己!
一向软懦的何蓉芷终于发怒了。她强行压抑着声音别露出哭腔,冷声说道:“这华山派是我爹传下来的。有什么地方是我不可以到的!”
她刚说完这话,忽然就觉得一股巨力扇在自己的脸颊之上。
何蓉芷不受控制地转了半圈,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她直觉得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子里,眼前竟然冒出一团白金的光。
除了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外,嘴中也沁出一丝甜味。
仇松鹤!竟然打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