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臧玉山开口说道:“这是先师祖过去在南方收徒,之后那一支便在南方传承。
只因他们向来都是单传,又刻意低调。所以江湖上并未传开。
今日的事情异常重大,所以我才请南派传人一同旁听。“
说到这里臧玉山对着门口站的三人招了招手,说道:“都快来坐吧!”
臧玉山同样没有点破方中锦的姓名,只以南派传人相称。
纪常安听到这里心中好笑。他非但认得方中锦,更是对他的来龙去脉,分别后的各种动向都知道一些。
但是纪常安笑过之后便装作没事人一般,同样不再多说什么。
先前那个嗓音尖锐的男子又奇怪的转头去问纪常安,道:“那纪小大人为何一见到此人,便脱口而出‘怎么老是你’这样的话?”
纪常安刚才猛然见到方中锦竟然会出现在武当山上,心中惊讶不已这才脱口而出。
哪里想到身边坐着的这位却是心细如发之人,抓住方中锦的身份竟然不愿意放过。
纪常安知道此人并不好招惹,说是来做他的副官的,其实是汉王派在身边的监军。就连圣上也都默许了他的存在。
但是纪常安生来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就见他桀骜说道:“前几天在外面逛窑子的时候我与这小子同抢一个花姑娘,所以认得。
若是王公公也有兴致,下次去逛窑子的时候,本官必然会叫上你同去!”
这话说罢,周围的锦衣卫中传出一阵极压抑的低笑声。
这个干瘦无须的“王公公”自然是个阉人了。纪常安说什么逛窑子的时候叫上他,无非是当着面的讥讽于他。
王公公面皮稍一抖动,又换做了阴沉模样道:“纪小大人年轻兴致高,在外玩玩就算了,回到京城可别刹不住性子。若是被御史参上一本,影响了纪大人的前程就糟了。”
说罢他用一双尖刻的三角眼白了纪常安一下,显然他这也是在威胁纪常安的意思。
臧玉山将锦衣卫正副两将之间的不合都看在眼里。
他不明白主将纪常安似乎是认出了方中锦,为何他非但不叫破,竟然还帮着隐瞒?
臧玉山既然搞不懂,就不在此事上纠结,继续对着纪常安说道:“先前老夫已经与两位大人说了,汉王的一双儿女虽然是陨在武当山上。但害他们的确实不是我们武当派之人。
只是因为他们同随行的仆人起了口角,那恶仆才会下手杀人!”
这话,纪常安与王公公都已经听出老茧了。
但是王公公仍旧不依不饶道:“小郡王与小郡主千里迢迢来到武当,却好端端的没了。
你说不是你们武当派人所为,难道咱家就信了吗?就算你骗得了咱家,难道骗得了汉王,骗得了皇上!
说!是谁给了你狗胆敢犯欺君之罪的!”
这王公公好生厉害!几句话之间就将颠倒黑白、虚扣罪名、牵连旁人这一套走完。
可说是深得自古阉人的精髓了。
臧玉山虽然是武当掌门,中原泰斗。但他毕竟是一介武夫,面对朝廷中的这番花样仍旧难以应对。
他开口还待继续解释,却见一个小胡子锦衣卫匆匆忙忙闯了进来。
他也不对主将纪常安行李,直接凑到王公公耳边絮絮述说什么。
王公公听了一会,忽然三角眼一亮,脸上露出喜意,道:“还说你们没有反意,造反的证据都被咱家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