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起,我心头就是一惊,这声音并不大,却极为洪厚,在我们一片叫好声中,仍旧清晰无比的穿透全场,准确无误的传送到我们的耳中,单凭这份音量的掌握,就足以说明此人功力的深厚。
更让我不解的是,此人对苏写意说话的语气,分明十分的不敬,不但直呼其名,言辞之中,还将苏写意的人手贬的一分不值,偏偏苏写意还没发火。
苏写意不但没发火,还一回头看向自己的身后那人,垂头苦笑道:“朱兄弟说的是,由于传承无序,我们三十六门的绝学,大多失传,我的这些人虽然得到了各位的指点,可天资有限,时日又短,只学了些皮毛,却未能得精髓,让朱兄弟见笑了。”
那人缓缓走了出来,沉声道:“你们确实弱了点,不过,这倒是让我明白了老大为什么要帮你,任由徐关山发展下去的话,还真不是事儿。”
这人一走出来,我一招眼,只见这人身材壮实,双眉闪着杀气,双目泛着凶光,大肉鼻子,满面横肉,阔口虬髯,年龄也就四十岁左右,身穿描金黑袍,手提一把两米长的大铁钩子,那铁钩子乌漆巴黑,钩子之上,黑气缭绕,一看就知道是把凶器。
一看清此人长相,我顿时就是一愣,这不是徐家村的猪大肠嘛!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如此打扮?难道说,猪大肠也是深井之中人?可苏振铭和苏出云两人暗算朱国富,差点要了朱国富的命,深井就这么算了?还是说消息还没传到这里?
一时之间,疑问纷起,正想开口说话,三爷忽然面色一沉,涩声道:“一钩顺风朱达盛!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我一听这名字,顿时又明白了过来,敢情这人是猪大肠的兄弟,怪不得长得这般相像,只是不知道,三爷说这人已经死了又是什么意思?
那朱达盛哈哈一笑,手中铁钩一举,对三爷一抱拳道:“徐三哥,好久不见!”
三爷的面色愈发的阴沉,也对那朱达盛一抱拳道:“确实是好久不见!但我情愿永远不见,捞尸一门最杰出的一个,却死后还魂投靠了深井,说实话,这让我有点糊涂了!”
那朱达盛哈哈一笑道:“徐三哥,我们深井九煞,那个不是死过一次,当年你也死过一次,应该知道,一个人想让别人以为他死了,并不是什么难事。”
说到这里,话锋陡然一转道:“达盛兄长在徐家村这么多年,承蒙徐三哥照顾,至今还能留有一条命,达盛先谢过徐三哥!”
三爷一摆手道:“不必!达昌是我兄弟,我照顾他应该的。”
那朱达盛一点头道:“徐三哥一向爱护兄弟,视兄弟们如手足,可不知道徐三哥想过没有,今夜一役,你的这些人,将会七凋八零,死伤无数,徐三哥又于心何忍?听兄弟一句劝,将青石镇还与苏家,率人退出云南,可保你的人周全。”
三爷眉头一皱,还未说话,我就抢先说道:“你也听我一句劝,趁现在还没人暗算你,赶紧回去吧!别到时候被人暗算的和朱国富一样,夹着尾巴跑,那就掉价了。”
我当然是故意这么说的,我们是星夜赶路,这里又偏僻,很有可能朱国富被苏家兄弟暗算的事情还没传到这,我必须将这事给抖出来,看三爷的面色,这朱达盛似乎十分厉害,如果能因为朱国富被暗算的事情转头去对付苏家,那就好玩了。
谁料我话一出口,那朱达盛就看了我一眼,将头一昂,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来,沉声道:“你说什么?老九被暗算了?谁干的事?”
我一听,好家伙!敢情他是真不知道,这就有文章可做了,当下就笑道:“听你这么说,也是九煞之一了,怎么会不知道朱国富被暗算的事?”
那朱达盛一点头道:“不错,我排老四,你将老九的事情说一遍。”言辞之中,竟然直接就是命令的口气,不过有这个机会,我也不在乎,当下就将我们出了黄河的事情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