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敬天“嗯”了一声,道:“做大事的人,不必事事都要亲自去做,你可以忍,但有些人忍不了。你放心,会有人帮你出了这口气的。”
左蓝心下一喜,道:“谁啊?”
左敬天道:“秦上天!”
左蓝道:“就因为清凉侯杀了他家的守卫?这点小事不值得拼死拼活吧?”
左敬天道:“这只是外面的人看到的。据秦家的家丁密报,秦上天今天所受的羞辱一点都不比你少,连他的妹妹都被清凉侯扇了一耳光,脸都扇肿了。后来钱庄又人报,秦府的账房下午曾取了一千两黄金,没过一会,清凉侯又去存了一千两黄金,连钱袋都没变,当时秦上天也在边上,后来跟清凉侯貌似发生了口角,带着一脸怒气走了。清凉侯既然喜欢敲诈,想必这一千两黄金也是被他敲诈了,也不知秦上天什么把柄落在了他的手上。以秦上天的性格,肯定是不会放过清凉侯的。”
对于一个悲惨的人来说,最幸福的事莫过于遇到一个比他更悲惨的人。左蓝顿觉心里舒畅许多,道:“这个清凉侯今天被疯狗咬了?逮谁咬谁。不行,明天我一定要去西亭府好好撺掇撺掇,万一一觉睡醒,秦上天这小子气消了可就麻烦了。”
左敬天喝道:“不行!从明天开始,你不可以跟秦上天有任何接触,从此以后,清凉侯不管是死是活,都不可以跟你有任何瓜葛。”
经他一提醒,左蓝顿时明白过来,点头道:“我知道了,爹,从明天开始我就呆在府里吟诗作对,看书写字,哪也不去了。”
左敬天点了点头,道:“回去睡觉吧!”
左蓝应了一声,就退下了。
第二天,阳光明媚,碧空万里。
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侯府的老管家天没亮就起床了,城中四处找人翻修侯府。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以前那些人再瞧不起小侯爷,见到钱以后,大爷也变成了孙子,拔草的,粉墙的,刷漆的,换瓦换门窗的,一波接着一波,络绎不绝。
到了中午,侯府内外到处都是工匠,各司其职,干得热火朝天。
消息传到秦上天的耳朵里,心都疼碎了,这可都是他的钱啊!这个败家玩意,等几天再败会死啊!不过话说回来,在他眼里,等几天再败确实会死。
昨天夜里得知秋香楼的事,兴奋的一夜没睡着觉,终于遇到同仇敌忾的人了,何况这个人的背景还不小,城主的儿子,随便派几个修士出来都可以把那个败家玩意捏死。
所以一大早他就去了城主府,结果令他意外的事,左大少爷不但不见他,连门都没让他进,说是身体欠恙,不方便见客。
秦上天气得差点吐血,心里大骂不止,不过回家想了半天,随即释然,想着肯定是左蓝自持身份,不屑与他联手,准备亲手雪耻,毕竟这么大的耻辱,连他亭长的儿子都忍受不了,何况是城主的儿子?
可是等了几天,大街上都把左大少爷的声名传臭了,可是左大少爷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仍然在家安心生病。秦上天就有些郁闷了,怎么也想不明白,堂堂一城之主的儿子,被人羞辱得满城皆知,竟然不思报仇,还有脸躲在家里生病?平时看他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样子,还以为他有多么神圣不可侵犯,没想到被人轻轻一吓,就变得跟乌龟一样,缩在家里连头都不敢冒了,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内,实足草包一个。
高度决定眼光。他站不到左敬天的高度,所以也没有左敬天看得那么远。在他眼里,现在就是要弄死小侯爷,明着不能弄死,就要暗地里弄死,反正要弄死,就算左蓝不参与,他一个人也要弄死,要不然这口气终生难消。
好在他的父亲跟他站在了同一个高度,非常支持他,要钱给钱,要人给人,还大言不惭地说,天塌下来有他顶着。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亭长才是这个国家最大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