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休正感无言以对,局促之时,芊如就在岸上出现了,脚步匆匆,一脸怒气。其他公主见了,上前跟她打招呼,结果她却不领情,指着那些公主骂道:“你们这些贱货,身为公主,一点公主的样子都没有,像猪狗一样被人贩卖,还要不要脸了?”
那些公主被他骂的一头雾水,但同样是公主,地位却不一样,既没有她长得漂亮,嗯,确实没有她长得漂亮,也没有她得宠,更是打不过她,所以一个个大气也不敢喘,面面相觑。
芊如怒道:“还不给我滚!”
那些公主生怕被狗咬,也不敢反驳,一哄而散,出了后花园。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毕竟没有皇帝同意,象梁也不敢把这么多公主都骗出宫,早上芊如去找象柱的时候,象柱却不小心说漏了嘴,被她知道了这件事。
芊如这时走向曲桥,那些侍卫也不敢阻拦,任由芊如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布休就感觉走过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吓得又变成了一只鹌鹑,身子都有些颤抖,就差没有扑进王青虎的怀里。
芊如走进亭中,一把又抓住布休的衣襟,把他提了起来,怒道:“布休,你什么意思?”
由于脸凑得太近,喷了布休满脸唾沫星子,布休拿衣袖擦了一把,硬着头皮,道:“公主什么意思啊?我在这里跟太子聊天也有错吗?”
芊如依旧大声道:“你做什么龌龊事你心里没数吗?你还要不要脸?”
芊如发起火来,象梁也不敢得罪,陪着笑脸,道:“姐,是误会!”
芊如就指着他怒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给我站一边去,待会饶不了你。”说着就把手中的布休一下摔在地上,如同摔小孩一般,差点没把布休摔散了骨架。又指着布休道:“你知不知错?”
布休毕竟也是有血性的,之前一忍再忍,多半是因为心虚,现在却再也顾不得,一下火起,也不顾身上疼痛,生怕自己不够高大,猛地跳上了桌子,居高临下,指着芊如怒道:“象芊如,你太过分了,我警告你,我布休是个男人,不是你长象国的狗,你没有资格对我指手画脚,我回长象国,不是来看你脸色的,就算冷颜宫的花仙子,看到我还要客客气气地点下头,你算什么东西?我布休顶天立地,是从无生海的死人堆里杀出来的,就算面对千万亡命之徒,也从不曾畏惧,还会怕你不成?我只是念及旧情,给你三分颜面,你别给脸不要脸!”
若换作平时,就算芊如有错,但布休敢这样跟他姐姐说话,象梁也是不会放过他的,还站在桌子上,太没有规矩了,但此时却没有吱声,特别是他那句“就算冷颜宫的花仙子,见到他都要客客气气地点下头”,让他心神一颤。
在芊如的眼里,布休一向温顺乖巧,从没有见他发过这么大的火,若换作从前,肯定二话不说,上前就把他揍得鼻青脸肿,此时却是下不了手,布休离开这几年,她才发现,她才是真正爱上了他,日日想念,茶饭不思,身子都瘦了一圈,只是他体大气粗,瘦一圈看不出来而已。这时话就软了大半截,怔怔道:“布休,你生气了?”
布休依旧指着他道:“大爷我不但生气,还很恼火,就算你是紫斗修为,爷也不怕你,来吧,划出道来,今天跟你不死不休!”
芊如死死地盯住他,道:“布休,你就一点都不喜欢我吗?”
布休咬牙道:“如果你非要我说实话的话,我就告诉你,我一点点都不喜欢你。”
芊如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身子微微颤抖,泪眼望着他道:“你以前不是这样说的!”
布休没想到芊如也会流泪,心头一动,还是冷笑一声,道:“以前?你也知道那是以前,我布休过的是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还管以前?”
芊如哭道:“就算我不够好,既然你不喜欢我,你以前为什么要招惹我?我一个人自由自在,碍着你什么事了?我跟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来害我?”
布休心里忽然竟生出一丝愧疚,半晌才道:“我都跟你说了,以前以后我都管不了,我只管今天,就在今天,我告诉你,我一点点都不喜欢你,如果你觉得我欠你,你就杀了我,我宁死不屈!”
芊如哇地一声哭出声来,指着他道:“布休,我操/你妈,我恨你!”心里真有杀了他的冲动,但拳头都攥紧了,还是没有舍得下手,跺了下脚转身就跑了,仰天痛哭。
布休望着他的背影,颇感意外,喃喃道:“咦?竟然没有打我!”
象梁仰头看着他,冷冷道:“可以下来了吗?”
布休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站在桌子上,当着太子的面,实在没有规矩,便跳了下来,看着太子,想着这个太子对待自己一向不薄,就觉得无法面对,毕竟芊如是他的姐姐,却被他羞辱得体无完肤,那跟羞辱他也没区别了,便道:“对不起,殿下,我也不想这样!”
象梁苦笑一声,道:“布休,你的翅膀已经硬了!”
布休也跟着苦笑一声,道:“不是我的翅膀硬了,只是我变得真实了,这才是真实的我,不管别人喜不喜欢,我都要做回我自己。”
象梁点了点头,叹道:“既然如此,那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