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经脉的疼痛渐渐散去,陈默才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发现原本清香的竹木屋竟然充斥着一种恶臭。
仔细一看,原来突破小关卡以后,体内的杂质被灵力练出了一部分,灰灰的在体表覆盖了一层,恶臭就是从上传出。
忍着疲惫,陈默打来几桶井水烧热,在浴桶中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热水澡,想这浴桶买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真正用来泡澡。
一个热水澡后,疲惫反而更加铺天盖地,陈默再也打熬不住,胡乱的擦了身子,套了件衣衫,几乎是冲到竹床上就睡了过去。
谁曾想到,这个少年就是如此为了修炼,从返乡至今竟然连一次觉都没有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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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二月初的一场大雪落下,又是一年世俗的春节到了。
三柱清香,一壶浊酒,几碗贡品,一盘饺子,陈默站在山谷边缘的悬崖之边,任由风吹雪落,转眼已是落雪满身。
哀到深处是无言,陈默以为这一场祭奠,他会有许多的话想要对逝去的乡亲们说,可到最后辗转喉间,竟也只是一场无言。
身后,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踩在雪上‘嘎吱’‘嘎吱’的声音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
陈默并未回头,也知是师兄来了,这种带着韵律的脚步声陈默早已听得熟悉。
“一大早,为何就在此处?”叶飘零自是望见了陈默身前的祭品,但却未问陈默是在祭奠何人。
在他心里,陈默若是愿说,肯定早已相告。
“师兄难道不知?今日是年三十。年三十,总得吃点好的,穿点好的,有些零花钱的。”陈默平静的说着,从手旁的包袱中拿出了几叠纸钱点燃,又站起身来,朝着悬崖之下扔出了一叠纸钱。
白色的纸钱混着落雪漂洒,在这孤零零的山崖上带起了一股哀愁,怕得从来都不是思念,而是思无所托。
叶飘零并未回应什么,只是手一扬,一股劲风袭来,吹落了陈默一身落雪。
“雪化在身上,很冷。既是过年,就不要如此冷待自己。”
陈默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忽然问道:“师兄,你小时候过年,都吃什么?”
叶飘零皱眉,眼神却是少有的哀伤起来:“不太记得了。父母去得太早,但唯记得,那煮肉汤的香气。”
“饺子呢?”陈默追问了一句。
“并未吃过。”叶飘零轻轻摇头。
陈默默然,他从小困苦,也唯过年时能吃一顿饺子,但乡亲们都宠他,过年那一夜饺子是管饱的,后来他才得知整个村中,也唯有他一个人能在过年把饺子吃个痛快。
如今对比,师兄小时候显然更加清苦,陈默听得心酸,不由得开口道:“师弟恰好包了一些,师兄若然不嫌弃,今日我们就一起吃顿饺子吧。”
叶飘零微笑,怀中仍旧抱着那把破剑,轻轻点头,口中却是说道:“那就吃顿饺子吧。我也顺道与你说说祭灵节与灵植童子大赛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