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床多。”白慕川淡淡说,“而且,我最近挺忙。”
“……?”跟他忙不忙有啥关系?
“我不想明早又出现场!”
“……”
“荒野女尸!凶手不明!”
“……”
她得罪他八倍儿祖宗了吗?这么诅咒她?
向晚内心有一头吃草的马飞奔而过,但没有牵出来。
因为,“荒野女尸”的说法,成功把她吓住了。
“谢谢!”她深呼吸一口,笑得有点膈应人,“白警官今天晚上的思维……挺跳脱的,不会是遇上什么不开心的事儿了吧?说出来,我帮你乐呵乐呵?”
“你兼职知心姐姐了?”白慕川呵一声,“有这些乱七八糟的脑洞用来写书多好。”
“……”
毒舌男!
一本正经的毒舌男!
人家哪里痛他就专锉哪里!
“白警官,如果我被气死在你车上,你需不需要负刑事负责?”
“自然死亡。不用找刑警。”
“……那我还是继续乐呵吧。爱咋咋!”
两个人相处这不同寻常的几天里,又经历了一个不同寻常的案子,算是极熟了。
向晚这么哼声说话的样子,像一个跟恋人闹别扭的女孩子,小嘴微撅,小眉微蹙,小鼻翘翘,那模样儿娇憨中带点呆,一头散散披在肩膀上的长发,懒懒的翘着,衬出一种天然的书卷气——
很乖、很漂亮。也很可爱。
白慕川余光瞄她一眼,仿若未见。
但他唇角勾起的一丝笑,却没有被夜色掩盖。
……
白家。
向晚跟白慕川到达的时候,发现他大姐乘坐的那辆车已经停在院子里。
还没有进屋,就听到里面传来白鹭嘤嘤的哭诉。
小姑娘像在撒谎,又像在生气,声音含糊,向晚隐隐只听到她说“那个坏女人”这样的词儿——
是说她吗?
告状!好头痛。惹上小学生的感觉!
她脊背麻了麻,侧眸望白慕川。
“敢情你专门带我过来,就是为了让人家解气的?”
白慕川一只手插裤袋里,另一只手上的车钥匙很炫的在修长的手指上转了个圈,配着他似笑非笑的表情,竟有几分坏坏的痞雅,与坐在刑大办公椅上那个冷肃无情的刑侦队长不若一人。
“带来你,拿电脑的。”
嗯?向晚琢磨一下,他今儿送她出来,确实说是买电脑的。
对!他的大姐,那个女人就是白鹭的妈妈。
不就是该赔电脑的正主儿么?
向晚眯起眼,“可白警官这样胳膊肘儿往外弯,合适吗?”
“嗯?”白慕川声线微微撩长,扭头来认识注视他,然后手腕在她面前扬了扬,“我胳膊肘往外弯了?”
“……”向晚心里一跳。
不往外,她是内么?
“我是警察。”他说,“对事不对人。”
“……”
有时候向晚很懵。
他总是前一秒挑动她的神经,下一秒又找到合理解释捶死她的非分之想。
这家伙,太危险了。
不管他是有意还是无意,都离得远点好。
今天晚上数次被他撩拨了心弦的向晚,给自己敲响了警钟。
“好!希望白警官等会儿也能帮理不帮亲!”
白慕川不置可否。
进屋,李妈拿来拖鞋。
向晚认真换鞋,迎接沙发上母女两个的“目光审判”。
“老二!”白慕斯压抑着火儿,但语气明显已经因为心疼女儿有了火气,“这位向小姐,到底是不是你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