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打算关上门并且请求支援的时候,站在第一位的托蒂向前了一步,“警察先生,我们要报案,就在刚才有一辆蓝色的敞篷跑车撞死了一个社区里的孩子,他还留下了一瓶酒和一些汽车上的碎片。”
警察先生惊魂未定的从托蒂手里夺过了那个半瓶酒的酒瓶,脸上的神色微微一变,立刻把托蒂请了进来,“我觉得我有必要联系一下地区警察局了!”,他是这么对托蒂先生说的。
酒瓶上的酒标名字叫做“荡妇”,是一种很烈的酒,一瓶的价格大概在四十五块到五十块之间,这种酒往往只需要一杯,就足以让绝大多数女人意识模糊的兴奋起来,所以才有了这样一个名字。虽然名字不好听,但不可否认这绝对是最顶级的酒之一,出自胡安的酒厂。不是说肇事者就一定是胡安或者和胡安有关系的人,只是通过这瓶酒说明肇事者很有钱。
在伊利安这个城市,所有和有钱人联系在一起的麻烦,都是大麻烦。
伊利安地区警察局很快就出动了警力调查这件车祸以及触发了车祸的跑车和驾驶员,这不是一件很难侦破的案子,因为整个伊利安市拥有蓝色敞篷跑车的富豪寥寥可数,很快他们就把目标锁定在了伊利安久负盛名的地产商福乐斯父子身上。在去年老福乐斯买了一辆蓝色的敞篷跑车给小福乐斯作为生日礼物,而现在那辆车正停在修理厂里,车头几乎完全毁了,保险杠也少了一大块。
小福乐斯正躺在修车工的办公室沙发上呼呼大睡,一进办公室就能够闻到一股子浓烈的酒气。警察局的一名队长皱着眉头退了出去,这个时候不是抓捕和审问小福乐斯最好的时候,于是他们通知了老福乐斯。
老福乐斯今年只有五十岁,可能是因为年轻的时候消耗的太狠,在这个每家每户都有三五个孩子的社会里他只有小福乐斯这么一个孩子,当他知道自己的孩子撞死了一个行人之后,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担忧,“我的儿子受伤了吗?”,他停顿了片刻,脸上的表情舒缓了不少,“今天天色已经很晚了,问问那个夜晚还在路上乱跑的孩子的家人,他们想要多少钱。如果太多的话,就让他们去法院起诉我和我的孩子,如果少的话你们垫付一下,我过两天会安排人送过去。”
说完,老福乐斯就挂了电话。他刚转身就看见自己的妻子穿着睡袍站在了门外,一脸担忧的表情,老福乐斯笑着摇了摇头,“儿子很安全,也没有受什么伤,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老妇人松了一口气,与老福乐斯一起回到了奢华的卧室里,很快就陷入了沉睡当中。
警察们把老福乐斯的话直接转告给了托蒂,托蒂霎时间就愤怒的站了起来,可很快他又颓废的坐了回去。就像那些警察说的,他其实完全可以起诉福乐斯父子,可是他以及死者家人没有钱。想要在法庭上赢的胜利,就必须请一位靠得住的律师。在伊利安,一名胜率还算可以的律师,起步价就是五千块,他们付不起。
其实这和很多车祸一样,人死都死了,不如多要一些钱改善一下活着人的生活环境,也算是他们最后的一点贡献。
当托蒂把这个消息带回去之后,死者的母亲直接晕倒在地上,而她的丈夫也如痴呆了一般失去了所有的反应。
他们妥协了。
没有办法不妥协,他们斗不过福乐斯父子,除了认命其他任何的反抗都是毫无意义的。
但是让他们想不到的是,有时候认命也没有什么意义。
之前有个邻居的丈夫因工死亡,厂主赔偿了六千块,到手四千五百块。他们也按照这个标准提出了要求,五千块,不多要一分,也不能少给一分。毕竟是一条人命,用金钱来衡量已经非常的卑鄙了,所以他们希望即使自己的女儿死了,价格也不会太“贱”。
更让人愤怒的是福乐斯父子并不打算支付五千块,他们只愿意拿出两千块来。
用小福乐斯的话来说,那就是“你们的女儿害我最喜欢的车子变成这个样子,修一次都要三千块,你们还想要五千块?”
“只有两千块,要呢就拿去,不要呢也随便你们!”
“福乐斯父子可不是你们这些这种人可以敲诈的,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