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农点了点头,“接下来的半年时间对我们前进党来说是至关重要的半年,只要我们能够做出正面的影响,不愁中期大选他们不给我们投票。让人盯好了这个家伙,如果能够确定是他,就安排人直接动手。记住,我们不在乎一个小人物的生死,但是他手里的那笔钱一定要找到!”
“我明白了!”
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寂,门农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就像是睡着了一样。过了一会他才睁开眼睛,刚回来时那种红光满面积极向上的劲头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深沉,以及森然。他一手支撑着下巴,一手把玩着一枚精致的打火机,目光一直锁定在那只打火机上,可他心里却在想着其他事情。
“沙普克年纪太大了,居然想着要退让,更可恨的是他还拉着一群人站在了他那边。错过这次中期大选,我们就还要等四年。四年之后谁都说不清楚是怎样一个世界,我们等不了那么久。等的久了,人们沸腾的血液就会冷却下来。他太麻烦了,安排一个人去和他谈一谈,说服他!”,说着门农笑了起来,笑声中藏着一丝漠然。
几十年的感情在权力和欲望面前不堪一击!
沙普克是前进党党内的党鞭,第三号人物,最初门农的想法是将这个有些顽固的老人放在这个位置上利大于弊。但事实上他弄错了一件事,对他来说权力很重要,金钱很重要,什么都很重要,他不是那些老“革命党”,他理解不了他们那种“理想高于一切”的精神。而沙普克这个家伙就是那种人,他把理想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他甚至在这段时间里和门农争吵了好几次,让门农下不了台。
门农的想法是尽快将联邦那一套福利制度直接搬过来,先夺取选民的意向,然后在一步步调整内部结构和其他东西。但是沙普克认为联邦的那套东西好是好,不过有可能在帝国这边会水土不服!
他的确想要创造一个“新世界”,但是代价不应该是一个摇摇欲坠的基础。联邦那边的公民缴纳各种费用已经成为了一种常态,但是帝国这边人们还从来没有交过税收以外的东西。要他们每个月按时缴纳一笔用于他们年老之后的养老金以及医疗保障金,那可真是要了这些人的命。
很多家庭工作一个月拿到的薪水只能足够他们日常用度,然后在稍微存一点。如果让他们缴纳养老金和医疗保障金,他们的生活就会出现问题。这种事情不应该由公民来完成,沙普克的认为应该由资本家来为那些员工缴纳这些福利金,他的想法是资本家多缴一点,工人们少缴一点,这样大家都能接受。可问题就出在这个地方,帝国资本主义快速萌芽壮大,已经成为了一股可怕的力量,想要这些通过压迫工人来获取利润的资本家多拿出一笔钱来给员工缴纳费用,可能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并且前进党如果想要更进一步,把整个州的权力都掌握在手里,也离不开这些资本家的帮助扶持。
于是门农想出了一个“孬点子”,原本每个月应该给工人发放二十五块的工资,现在只发放二十二块钱。少了的三块钱中有两块五作为福利金上交给前进党,剩下的五十分给资本家作为“意外赔偿金”。如果员工在工作的过程中发生了意外事故,所需治疗以及各种赔偿费用,就从这五十分里面出。
这个主意一出,立刻得到了资本家们的认可,这等于他们再次将员工的工资压低了五十分。看上去这是一笔微不足道的小钱,可当一个工厂有数千人工作的时候,这就不是一笔小数目了。三千人的工厂一个月就能扣下一千五百块,而且任何意外事故他们都不需要再另外支付一笔钱。
所有的支出都是工人们均摊,资本家一分钱都不用拿出来,他们当然乐意这么做。
而这就是门农和沙普克的分歧所在,同时也让门农起了心思,要把沙普克弄下去。他需要的是一个听话的象征性的党鞭,而不是那种可以指着自己鼻子骂,让自己下不来台的“党鞭”。
管家沉默了片刻,“我会亲自去说服他!”
“如果你亲自去的话,那么我就放心了。”,他将打火机收了起来,坐直了身体,突然问了一句,“对了,克斯玛那家伙回消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