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明娟说:“你爷爷说要等着你吃饭,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怎么也要吃一顿团圆饭。”
“嗯,”韩瑾瑜问,“我爸呢?”
谷明娟叫佣人去上楼叫老爷子,说:“你爸在上海有个画展,到下个星期才回来。”
韩瑾瑜叫住了要上楼去叫老爷子的佣人,说:“让我去喊爷爷。”
在经过谷明娟的身边,谷明娟说:“韩澈在老爷子房间里,在下棋。”
韩瑾瑜“嗯……”了一声,依旧脚步未顿,上了楼。
韩老爷子的书房在二楼的最东边,在楼梯上,和二楼走廊的地面上,全都铺着一层厚实的羊绒地毯,避免年事已高的韩老爷子不小心滑倒。
也正是因为铺着的地毯,所以走起路来悄无声息。
一直到的书房门口,书房的门虚掩着,露着一条缝,里面的灯光从这条门缝里露出来,洒在地面上。
书房内传来对话声音。
“写毛笔字的时候要提气,全身的力气都用手臂上,集中在手腕上,一笔一划,全都是灌注进去你的力量,你看,你这一撇,一捺,力道就不够,写的实在是太柔了,要带着刚劲……”
韩老爷子声如洪钟,说着,就要提笔来写。
这边的韩澈已经双手递上了毛笔说:“爷爷您写一个。”
韩老爷子却是没有接韩澈手中的毛笔,而是在笔筒里取了一直狼毫,说:“你来研墨。”
这也是韩老爷子的习惯,纵然是现在有了墨汁,却还是会习惯用新鲜研好的墨。
韩瑾瑜原本以为是在下棋,但是现在听来,是在写毛笔字。
他在门口站了大约有写一个毛笔字的工夫,才推门进入。
韩澈首先抬头,叫了一声:“哥,你来了啊。”
韩老爷子却是依旧低头,右手执狼毫,在宣纸上笔走龙蛇,另外一只手扶着右手袖腕处的袍袖,神情专注。
韩瑾瑜站在桌前,没有说话,也没有动,看着韩老爷子笔下所到处,逐渐成了一个字:凝。
韩老爷子写完这个字,深呼一口气,然后才将毛笔放下,“阿澈,还是不够凝神专注啊,做一件事情最忌讳的就是三心二意,你哥这边刚刚从门口进来,你就分了神,怎么能行呢。”
“爷爷,我明白了。”
韩瑾瑜的目光从桌面上的宣纸上移开,这个时候才开口道:“爷爷,该吃饭了。”
韩老爷子说:“好,我们下去,吃饭。”
这一次吃饭,倒是比较冷清,就像是韩瑾瑜的二叔二婶还有小姨都没有来,只有这边韩瑾瑜一家子。
吃饭的时候,韩老爷子先问起来韩瑾瑜的父亲,谷明娟说:“有个画展,就过去了,要到下个星期才回来。”韩老爷子皱了皱眉:“都已经是多大的人了,还整天沉迷于那种艺术上的东西,家里的生意也是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