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子英的态度,十分强势,连左帅一代宗师人物的面子都不给。
“大胆!”
左帅不悦,身后大批将领皆都纷纷震怒。
熊禁最先站出来呵斥:“邹子英,你可知晓,你的这番态度,乃是以下犯上,按军中规矩,乃是忤逆。”
邹子英淡淡嗤笑,不以为意的看着熊禁,道:“很抱歉,邹某已经辞掉军务,再非军中之人。所以,以下犯上,触犯军规的托辞,邹某拒不接受。”
“你……”
熊禁顿时脸色一凝。
邹子英却是淡淡道:“若是将军非要治罪邹某,邹某势不如人,也无话可说。不过,将军以大欺小,便也要做好我邹氏仗势欺人的准备。”
“放肆!”
熊禁顿时羞恼,勃然大怒。
邹子英这番话,可是赤‘裸’裸的威胁。
邹氏底蕴实力,别说熊禁,即便左帅一代宗师人物都不敢轻易掂量。
邹子英搬出邹氏背景,满场众人,谁敢动他?
左帅的脸色都是一片铁青,浮现难看之色。
他漠然的盯着邹子英,沉声道:“邹千夫可知道,尔之行径,毫无心胸,置人族大义而不顾,简直是自私自利。”
邹子英闻言,再难平静,狞声断喝:“人族大义?左帅当某三岁小儿,好糊弄吗?”
“邹某年少从军,入伍至今已八载有余,所杀异族,没有十万,也有八万。攒获功勋,不计其数。可到最后,得到的是什么?”
“我弟被杀,却无公道可讨。仇人逍遥法外,活得自在,唯我弟死不瞑目,泉下难安。我为长兄,却要置之不理,视若罔闻,左帅让我情何以堪?”
“我邹子英七尺男儿,胸怀骨血,却连胞弟性命都护不住,连胞弟公平都守不了,又有何资格去守护人族大义?”
说到这里,邹子英挺枪而起,气势昂扬,直指左帅,厉声喝问:“小义不守,何来大义加身?私义不存,怎得公义分明?”
一番质询,震动长空,引发风雷咆哮。
三军闻音,皆心神颤栗,骇然惊绝。
邹子英的强势,超乎想象。
比之其父,犹有过之。
竟敢众目睽睽之下,提枪指向左帅,当着十余万将士的面质询宗师。
屠夫威猛,无惧生死。
即便孙逸与之为敌,都是忍不住心神颤动,暗生凛然。
不得不承认,邹子英很有气概,枭雄之姿让人钦佩。
哪怕身为敌人,孙逸都忍不住欣赏。
单以品性论,邹子英能够说出这样一番话,足可见其性情。
只是,奈何为敌?
左帅即便贵为宗师人物,都忍不住气结。
邹子英太强势,太猖獗,太桀骜。
寻常人物,根本压制不住。
孙逸看在眼里,不忍左帅为难,思索了下,站了出来,开口表态:“左帅容禀,邹千夫若是执意要杀孙逸,孙逸便奉陪到底,愿与之一战,生死不休。”
邹子英闻言,两眼骤亮,眉头挑动了下,不禁扭头,讶异的看了孙逸一眼。
明知他的威势,却还敢恳切一战,生死不休,这份胆量,倒是出乎邹子英的意料。
“不可!”
但左帅闻言,却是摆手拒绝:“邹子英已经触及聚神奥义,半只脚跨入了这个境界。你不过只是开窍三重境,即便资质卓绝,但修为终究太浅。相互难免有差距,即便一战,也不公平。”
孙逸眉头挑动,郑重道:“请左帅放心,孙逸有应付之力。并且,此事本就是孙逸与邹氏私怨,孙逸不敢劳烦左帅为难,便请左帅成全。”
邹氏底蕴实力非凡,即便左帅贵为宗师,身负左帅职务,得罪邹氏,也不明智。
孙逸心怀仁义,敢作敢当,不愿牵累他人。
“不行!”
左帅态度坚决,仍然不愿退步,并且叮嘱熊禁道:“烦请熊将军将孙千夫带下去,此事,不容许他涉足。”
“是!”
熊禁领命,便要挟持着孙逸离开。
邹子英见状,却是挺枪而起,冷冷道:“左帅,就算今日,你护得住他孙逸,可敢保证,明日,你还能护得住他?”
“今日,我邹子英杀不了他。那么,就等明日。明日若还杀不了,那便此生此世,不死不休!”
邹子英厉声狞喝,杀意弥坚。
“你敢!”
左帅暴怒,拧眉冷喝。
“左帅且看,邹子英,是敢,还是不敢!”
邹子英冷冷迎视,毫不畏惧左帅威势。
“你……”
左帅瞪眼,深沉的脸色浮现愠怒。
邹子英的狂,可让樊明宏气急败坏,恨不能一巴掌拍死他。
但邹氏背景在,樊明宏即便贵为左帅,都不得不掂量掂量。 孙逸见状,挣开熊禁钳制,上前再次恳切:“左帅庇护之恩,孙逸心领,铭感五内。但邹子英若要战,便战即可。孙逸愿舍命奉陪,不敢让左帅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