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道多年,鲜逢敌手,未尝一败。
结果,在孙逸手上接连损兵折将,屡次受阻,这让心高气傲的邹子英愤怒至极。
在此之前,血屠夫之名,传遍边关,三军莫不敬仰。
如今,血屠夫却沦为笑话,处处受制,全无屠夫之威,反如丧家之犬。
“我必杀他!”
邹子英擦拭着血影枪,反复擦拭,一脸煞气。
男儿大丈夫,有仇不报,岂能忍受?
“我等愿随千夫左右,不杀孙逸,誓不为人!”
众将士纷纷抱拳,躬身表态效忠。
孙逸今夜之举,不仅仅羞辱了邹子英,更辱没了血屠军。
血屠军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反倒知耻后勇,被刺激得同仇敌忾。
“今夜算他运气,居然避过了徐梁兄弟的暗杀,导致暴露,功亏一篑。”
“可惜,早知道我们应该多人行动,直接以武力镇杀他,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了。”
“强势碾杀掉孙逸,即便暴露身份,左帅也不至于如此偏袒包庇。”
“悔不当初,让徐梁兄孤身上路!”
不少人攥拳痛惜,悔恨交加。
邹子英嘴唇抽搐,脸颊肌肉痉挛,擦枪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想到徐梁死前悲愤,满帐众人,无不心生愧疚。
“徐梁兄一介好汉,勇武过人,又仁义无双,却被孙逸那狗贼逼得自杀,更堕进声名,沦为叛逆。此仇此怨,杀之难以平恨。”
“某定要将孙逸剥皮抽筋,挖心掏肺,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否则,何以告慰徐梁兄在天之灵!”
“便宜了孙逸这狗贼,让他逍遥法外,继续作恶。”
血屠军众将士攥拳咬牙,恨意交加。
邹子英紧抿唇齿,遏制不住的杀意在胸腔翻腾,滚滚汹涌。 听着众将士痛斥,邹子英咬牙狞声道:“诸位放心,徐梁兄之仇,某必报之!某不仅要杀了孙逸,更要屠尽他身边所有人。但凡与他有牵连之辈,无一例外,杀完杀尽。某也要让他尝尝,痛失手足之恨
。”
“杀得好!杀光他们,方才能泄心头之恨!”
众将士纷纷支持,赞同邹子英的心思。
可以预想,他们的复仇之心,有多凶狞。
邹子英咬牙切齿,狞声冷哼:“待某崛起,更要除掉樊明宏那老匹夫。王八蛋,今夜若非他刻意压制,徐梁兄不会死,我等不会这样狼狈。”
“不错!左帅处事不公,一碗水端不平,处处偏袒孙逸那狗贼,其心当诛,同样可恨。”闽洪最先表态,攥拳冷哼。
“左帅私心太重,包庇之心路人皆知。奈何,我们势不如人,远不及他,唯有被他压制。”不少人叹息,对樊明宏渐生恨意。
“若有机会,定要让樊明宏身死。”
“这样的左帅,留之无用,对人族才是大害!”
“对头,处事不公之辈,焉有资格担任左帅职务?”
众将士纷纷痛斥,对樊明宏极尽恨意。
邹子英见状,深吸口气,压下了燥怒情绪。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如今樊明宏执掌三军,受总领事认命,别说邹子英,即便邹氏尽出,都不敢贸然擅动,需得谨慎。
毕竟,樊明宏不足为惧,但总领事却不容忽视。
总领事乃是半步法身人物,且背后站着法身高人,无论实力还是背景,都非邹氏可以抗衡。
所以,目前为止,邹氏需得蛰伏,不敢妄动。
邹子英还算识时务,明知不可为,便只好咬牙忍受。
“好了,樊老匹夫暂不议他,人在屋檐下,斗不过他。孙逸那狗贼,算他好运,仗着樊老匹夫庇护。”
邹子英抬手,制止了众将士的纷纷痛斥,强忍愤怒,镇定道:“经此以后,都冷静下来,不要轻举妄动。没有绝对把握,暂时不要动孙逸半分。”
“这段时日,诸位都闭营不出,不要擅离职守,授人以柄。来日方长,待班师回城,再另寻他计。”
众将士思索有理,纷纷认同。
邹子英放下血影枪,立在旁边兵器架上,走出主位,来到徐梁和霍达的尸身前,接过了旁边闽洪递上来的衣袍。
“霍达兄与徐梁兄,因我而殒,其恩重如山。哪怕今夜受千夫所指,我也不能让二位兄弟尸骨难安。”
邹子英深吸口气,声音不禁哽咽:“传我命令,将霍达兄与徐梁兄尸身火化,骨灰交予我。待班师回城,我要将二位兄弟送往故乡安葬,以全落叶归根。”
说完,挥动衣袍,盖在了徐梁和霍达的尸身上。
“兄弟,安息吧……”
邹子英背转身去,闭眼轻叹。
“善!” 众将士纷纷抱拳躬身,对邹子英的安排深表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