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玲在旁边看得也是无奈,一手扶额的叹了口气,然后上前拽开了何思珑。
“姐姐,你怎么还不长记性?这家伙分明不怀好意,是个没良心的混蛋,你还帮着他?你不知道他开溜吗?”
何思珑挣扎娇哼,忿恨难平。
“别胡闹了,这些猎物,都是孙逸打的。”
何思玲拽着何思珑解释,语气加重了几分。
“嗤,他打的?姐姐,你要不要这么偏帮他呀?就凭他,能打这么多猎物?你以为你妹妹是孩子,你就可以骗我呀?”
何思珑满脸不信,瞪着眼睛嗤笑。
孙逸灌了口酒,无奈地耸了耸肩。
他发现,当一个人对你产生了误会之后,再怎么的解释,似乎都是徒劳。
先入为主的态度,会影响极大。
何思珑现在对他,就是这样的。
心底认定了孙逸是个吃白食不靠谱的混蛋,所以,不管孙逸怎么表现,她都会产生质疑。
第一印象很重要啊!
何思玲也是看出了何思珑的态度,对此也很无奈。
有心解释,但何思珑压根儿不信,她也没辙。
“去看看你爹的伤吧!”
孙逸灌了口酒,转移了话题,看向何思玲道。
他懒得跟何思珑纠缠,一个小丫头片子,跟人家叫什么劲啊?
“好!”
何思玲闻言,点点头,没有反对。
现在这种时候,离何思珑远点无疑是好事。
“不许进去!”
但是,孙逸想躲远点,何思珑却是不乐意。
身影一闪,跨步拦住了孙逸。
“这是我家,不许你进去,你走!你个吃白食的家伙,我家不欢迎你。”
何思珑瞪着大眼睛,张开双臂,拦着孙逸恨声驱赶。
孙逸驻足,低头看着比他矮了两个头的何思珑,剑眉微皱,平淡地脸色渐有不悦浮生。
他再好的脾气,也抵不住别人的再三挑衅。
泥人还有三分火,何况孙逸是个活生生的人。
纵使两世为人,却也受不住这种曲解。
要不是念在对方年幼,孙逸早就拂袖而去。
“何思珑,你再这样胡闹,我可生气了!”
察觉到孙逸的不悦,何思玲黛眉微皱,瞪着何思珑训斥起来。
何思珑小孩子心性,可以理解,却不能放纵。
“姐姐……”
被何思玲训斥,何思珑顿时委屈起来,小嘴噘起,大眼睛饱含悲伤。
“让开!”
何思玲没有心软,瞪着眼斥道。
何思珑见状,知道何思玲是真生气了,不敢再继续胡搅蛮缠。
只得愤愤不平的瞪了孙逸一眼,然后极不情愿的让开了路。
斥退了何思珑,何思玲满含歉意的看了孙逸一眼,随即侧身示意:“跟我来!”
然后,便领着孙逸朝着房舍走去。
孙逸灌了口酒,没看旁边攥着拳头,暗咬银牙,对他忿恨交加的何思珑,直接坦然自若的跟着何思玲进了房舍。
“这可恶的家伙,也不知道给姐姐灌了什么迷糊汤!”
何思珑在后面气得跺脚,咬牙暗哼。
她的声音,自然瞒不过孙逸的耳朵。
但孙逸没有在意,选择性忽视了。
走进房舍,孙逸的注意力便是放在了屋中简陋床铺上的中年男子身上。
房舍简陋,床铺破烂,连得盖在中年男子身上的被褥都是贴了好几块补疤。
这样的环境,尽显家中贫苦。
中年男子依靠在墙壁上,蓬松的及肩短发掩盖了苍白的脸颊与额头。
但他呼吸的急促,与鼻息的粗重,显露着他的痛苦。
农妇坐在床畔,抓着他的手掌,轻轻地抚慰,不言不语。
夫妻二人的无声陪守,也显示出了贫贱不移的恩爱情义。
“爹,这是孙逸,他可以治疗你的腿伤。”
走进房舍,何思玲便是将孙逸介绍了给夫妻二人,引起了二人的注意。
中年男子和农夫皆都抬头,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孙逸。
孙逸放下了酒葫芦,目光扫了二人一眼。
以他的眼力,可以清晰的看出二人的面貌。
中年男子短发蓬松,脸色苍白,但其面貌居然十分刚硬。
那菱角分明的脸,宛如刀斧劈凿而成,条理清晰。
并且,其眼神深邃,如一汪深潭,仿佛不见底。
只是,瞳孔灰暗,暗失光泽。
否则,只看这一双眼睛,孙逸都险些觉得对方是某位隐世强者。
旁边的农妇,同样面貌不俗。
即便饱受风霜,肌肤多了几分枯黄,但在孙逸眼中,也没掩饰掉那份端庄风华的气度。
发现夫妇二人的面貌,孙逸不由皱起了眉头,心底疑惑陡生。
以二人的面相,完全不像是普通村民。
特别是中年男子那双眼睛,太深邃。
只是,其瞳孔灰暗,缺乏光泽,才打消了孙逸的疑虑。 但在看清农妇的面貌后,孙逸的疑虑,便又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