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家传承千年,底蕴深厚,非同凡响。
并且,凌家也是功勋赫赫的英雄世家,荣威无量。
其影响力之大,不容轻视。
如今势压凌家,凌家暴起反弹,强势对抗,孙逸仅凭一人之力,根本压不住。
酒神山恐怕也得有所忌惮,不敢轻怠。
所以,赠予这份厚礼,在巩固彼此关系的同时,也让酒神山更有理由,更坚决的支持他。
那样,他才有资格,与凌家对峙。
贺德隆人老成精,岂会猜不透孙逸的意图?
只是老家伙心思沉稳,不曾点破罢了。
互惠互利,彼此心中有数即可。
……
凌家一片争论之中,凌家老爷子凌贵裕做出了决断。
硬挺脊梁,持开恩令,前往酒神山求情。
满堂高层平息了争论,目光灼灼的看向了凌贵裕。
开恩令,象征着凌家无上荣威,是凌家自豪的根本,桀骜的底气。
那是众神联合颁发的奖章,普天之下,数量稀少,如凤毛麟角一般。
凌家上下,皆都相信,开恩令出,酒神山必然释放凌安命。
区区孙逸,算个什么东西?
在凌家面前,跳梁小丑,蛆虫蝼蚁罢了。
一片敬仰之中,凌家众高层起身,跟随凌贵裕之后,前往祖祠,请出开恩令。
这枚令牌,承载着凌家无上荣誉,饱含着凌家祖辈先贤立下的赫赫功勋。
所以,千年以来,都被凌家供奉,世代享受着香火祭祀。
开恩令,是一块巴掌大小,通体纯金的方形令牌。
令牌一面雕刻着山河社稷的图案,一面雕刻着万家香火的景象。
寓意着人族山川永固,天下万世平安。
凌贵裕一脸恭敬,饱含热崇的取下了供台上的开恩令,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
目光垂落,端详着令牌上淌动的光泽,凌贵裕的老脸上,都是泛起了浓浓骄傲。
在他身后,跟随而来的凌家高层,无不脸现崇敬。
一个个情不自禁地挺直了腰背,昂起了脑袋,桀骜外显。
“宗祖之安危,都仰仗它了。”
凌贵裕喟叹了一声,手捧着开恩令向祖宗祠牌躬身一拜,随后才带着人退离而去。
取出开恩令,凌贵裕便是离开了凌家,朝着酒神山赶赴而去。
马不停蹄,毫不休憩,直入山门。
酒神山自然有守山人,纷纷拦下凌贵裕。
但凌贵裕取出开恩令,一路所过,守山人纷纷放行,不敢阻拦。
一路畅通,直奔高峰。
深入内部,堂而皇之求见酒神山高层领事。
但是,酒神山却是一片沉寂,静谧无声。
除了正常巡逻的护卫队,以及驻守的岗位,高层领事,嫡系亲传,全都不见了踪影。
贺德隆,贺德威这些人更是销声匿迹,不知去向。
凌贵裕不由傻了,被酒神山的做派弄了个措手不及。
他持开恩令而来,强势逼宫,酒神山却是避而不见。
这让他信心满满的强势一拳,犹如打在了棉花上。
怎么会这样?
凌贵裕心下一沉,酒神山如此做派,是摆明了要置凌家于死地,不余遗力的偏袒孙逸吗?
这样的念头,一发不可收拾,凌贵裕的心情都是沉重起来。
他不信邪,站在高峰山腰,朗声请见。
声传八方,在群山万壑间回荡,经久不绝。
但是,依旧没有回应,高层领事仍然是一个不现身。
那些循环往复的巡逻卫队,四面八方驻守的岗位,都对他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这份漠视,更让凌贵裕感觉到压抑。
一张脸颊,都是隐隐苍白,有不安之色在眼中闪过。
凌贵裕紧握开恩令,环视四周空荡的群峰,眼神闪烁,神色复杂。
他矗立许久,吸了口气,随后咬牙道:“既然诸位大人不见我,那么,我便只好敲响警神钟,请众神裁决。”
警神钟,顾名思义,则是警示众神的钟。
这是千年前众神设立的,是为那些功勋昭著的人,留下的一条讨还公道的出路。
心有不公,持开恩令敲响钟声,众神自然有感,会逐一出关,公审裁决。
话音落下,凌贵裕转身即走,前往立钟之处。
警神钟各个法神高人的门庭之前皆有架立,形式古朴,古铜所制。
内部烙印着众神的精神烙印,一旦敲响,众神便会感应得到。
凌贵裕匆匆而来,意图敲响钟声。
但是,临近钟前,却是看到架立警神钟的凉亭之前,矗立着一道人影。
那是一位中年男子,身子笔挺,气质精悍。
凌贵裕看清对方面容,一眼认出,此人乃是贺德隆的个人护卫。
数十年前参与庭试,跻身前五,拜入酒神门庭。
其资质卓绝,深得酒神门庭重视。
似乎,叫做什么勤川。
看到中年男子,凌贵裕不喜反忧,一张脸色更显沉重。
他紧盯着勤川,眉宇渐皱,眼神闪烁着凛然煞气。 “阁下是来阻拦老夫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