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旸这才回过神来,笑着对他摇了摇头,便伸手将面前剩下的一些小柏木棍全部取了出来,然后扣起指头敲了敲那块柏木板。
“咚咚!”
里面果然是空的,而且在将这些小柏木棍取出来之后,那块木板已经有些松动了。
已经可以完全确定自己面前的就是“黄肠题凑”阵法,左旸确定不会有什么危险,也就不再在这上面浪费时间,直接将手伸入这块柏木板边缘的缝隙之中,用力向外拉了一下。
“嗤嚓——!”
伴随着一声木头摩擦的声音,这块柏木板便直接被左旸扣了出来,露出了一个长方体的小空间。
这个空间大概也就比一个普通的鞋盒略微大了一些,手机照明灯的光线照射进去,可以看到一个用已经褪了色的红色麻布严严实实包裹起来的长条状物体。
也是这个时候。
“喵——!”
躲在角落里的黑猫魑忽然又发出一声怪叫。
“我去,能不能不要一惊一乍的,吓死我了!”
步崖本就有点紧张,自然是又被这个叫声吓了一跳,忍不住回头发了句牢骚。
然而左旸却从这个叫声中听出了一丝虚弱的味道,回头向黑猫魑看去,果然见这个可怜的家伙已经四腿发软,蜷缩在了角落里几乎快要站不起来了。
“主人,我……我很难过,能不能先让我出去?”
黑猫魑弱弱的对左旸说道,说起鬼话来都有些有气无力的了。
“去吧,不要走远。”
左旸看得出来黑猫魑不是装的,再加上他已经在黑猫魑体内注入了一缕命气,也并不担心它会逃跑,便挥了挥手说道。
“多谢主人。”
黑猫魑连忙谢过,随后便使出浑身力气跳了上了梯子,用一种逃命似的姿态慌慌张张的出了地窖。
“唉唉唉?大哥,这只猫跑了!”
步崖以为黑猫魑是要一去不回,连忙叫了起来。
“没事儿,它不会走的。”
左旸颇为自信的笑了笑,便又重新看向了“黄肠题凑”中的那个包裹在红不中的长条状物体,小心翼翼的将其取了出来,那在手中掂量了一下。
入手有点沉,不过应该不是金属之类的东西,与金属相比它还是轻了不少。
隔着外面那层红色麻布将其握在上面,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这是一个四棱方形的条状物体,粗细大概也就与以前上学的时候坐的那种木头方凳的腿差不多。
“大哥,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呀?”
步崖的注意力也随之被吸引了过来,凑上来一脸好奇的道。
“……”
左旸并不着急回答,定了定神不紧不慢的将外面那层红色麻布揭开,终于露出了那个东西真容——那就是一根四棱方形的短木棍。
不过不同的是,这根短木棍似乎被人使用了很久,就像现在还有许多人在玩的手串和核桃一样,上面已经盘出了一层十分富有光泽的褐色包浆,在手机照明灯的照耀下甚至能够反射光芒。
除此之外,这根四棱方形短木棍的四面,还都刻着一些十分繁琐的就算是左旸也看不明白的神秘符号,如此密密麻麻的使得这根短木棍看起来就像一根袖珍图腾……
而在这根短木棍侧面的棱上,则每隔一段相同的距离就有一个横着的较深的印记,一共9个印记,将这根短木棍分成了完全相同十段,看起来就像尺子上面的刻度一样?
“这难道是……”
左旸连忙伸出手来,张开拇指与中指丈量了一下这根短木棍的长度。
一拃、两拃、两拃再一寸多一点?
作为一名相师,徒手丈量一些阳宅和阴宅的尺寸是最基础的能力,在不用任何测量工具的情况下,自己的手当然就成了最便捷也最可靠的工具。
爷爷在世的时候还专门对左旸做过这方面的训练,左旸是属于手比较大的人,他的一拃只要出来就是最标准的6寸,一分不能多一分不能少,否则爷爷手中的棍子就会落到他的手上,绝不留情。
而这根短木棍的长度是两拃再一寸多一点,那就是13寸多点,再搭配上短木棍侧面的9个十分平均的刻度……
“这是道教常用的一种法器,叫做天蓬尺!”
左旸凝视着手中的短木棍,像是在给步崖介绍,又像是自言自语似的说道,“天蓬尺分为阴阳两尺。”
“阳尺又叫做文公尺,长一尺四寸六分,分八格,每格一寸八分,代表着不同的含义,分别为本、害、劫、官、义、离、病、财八类意涵,可掌控阳界诸多事务。”
“而我手中的这根则是阴尺,阴尺又叫做丁兰尺,长一尺三寸三分,分十格,分别代表丁、害、旺、苦、义、官、死、兴、失、财十类意涵,可掌控阴界诸多事务。”
“通常情况下,阴阳两尺是相辅相成不可分离的关系,但这里却只找到了一把阴尺,这就有点奇怪了……”
说到这里,左旸的目光再一次投入了“黄肠题凑”之中,却并未发现其他的东西。
“呃……”
步崖则是愣了半天,依然还是一脸懵逼的道,“大哥,你说的这些东西太深奥了,我不太听的明白,不过有一点我倒是好像懂了,你的意思应该是说,这种尺子一套总共有两把,我们现在只找到了一把,还不够完美,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