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角落里光线差,杨树勇点上了一盏长明灯,阴间黑暗,需要照路,他情绪低沉的说道:“四叔,你走好。”
村里有人在灵堂摆祭品,有的用白线系着银酒壶到水井里打水,这叫无根水,提上来后不能碰到地上,要赶紧拿来给死者洗眼睛。
但这个步骤一般是长媳来做,村里人为难了,问杨树勇道:“村长,谁来给四叔开眼光?”
杨树勇冷冷的问道:“福木和他媳妇来了没有?”
可能因为环境原因,他的话让人感觉凉飕飕的,有些阴冷。
那人说道:“好像,没来。”
杨树勇咬牙瞪眼道:“没来?让六子去给我拖人,拖过来!”
“好嘞。”一个同样身材魁梧的汉子喊了一声。
这时候门外响起一个急促的声音:“来了来了。”
一家四口人惶恐的走进来,当头的汉子跟印度阿三似的,头上缠着好几圈纱布。
一个眼睛红肿的妇女怯怯的问道:“村长,你把无根水给我吧。”
杨树勇说道:“你眼睛是瞎的?水在我手上?”
有人赶紧递给妇女,妇女给老人冲洗眼睛后盖上一块白布,这是蒙脸布,上面用香火在五官位置烧了几个眼,这是为了让死者出气和看路。
她在这里忙活着,她家的三个男人却有些茫然无措。
逼死亲爹这种事在哪里都是丑闻,当家的汉子对着村里乡亲讪笑,他妄图得到村里人的理解,可村里人一脸嫌弃,没有一个去搭理他。
汉子福木正在琢磨怎么把责任推给弟弟,这时候一记大脚踹了上来:“玛戈璧,你站着挺尸?你想跟你爸一起上路是吧?!”
福木被踹了个踉跄,他的两个壮实儿子愤怒了,一起跳起来对杨树勇吼道:“你干啥?”“你要逼死我们是吧?”
一边吼叫,两人竟然一边抽出了家伙什,一把斧头一把短柄杀鱼刀。
杨树勇拎起地上的扁担挥手砸了上去:“草拟吗的,你们两个胆子还真大!怎么着!怎么着!要弄死我是不是?是不是?弄死你爷爷还不行,还想弄死我是不是?”
他是打架好手,敖沐阳获得金光之前他几乎可以说是前滩镇第一高手。
两个小青年倒是壮实,可一没有底气二没有技巧,杨树勇手里拿的扁担又长,就跟拼刺刀似的,将两人捅的一个劲惨叫。
顿时,灵堂乱套了,一看儿子挨打那妇女不干了,张牙舞爪就要往杨树勇身上扑。
敖沐阳一巴掌摁在她肩膀上,‘夸’的一声将她摁的跪倒在地,他说道:“给你父亲好好守灵,你儿子我来救。”
杨树勇可不是装装样子,他是真下狠手,几下子将两个青年捣的喘不过气来。
敖沐阳上去拉住他将他推去院子,杨树勇扔下扁担,惊恐的福木赶紧拿起扁担一头冲着父亲头的方向、一头搭在门槛上,然后哭丧着脸叫道:“亲爸哟,三条道从当间走,你上路吧……”
他的两个儿子放声大哭,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