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良闭了闭眼,轻轻的咳了下,把刚才跑到大西北荒漠的人设拉回来,讲个鸡儿毛的理,她现在是太后从氏,是圈禁了魏子时的渣渣,魏子时是她的攻略目标,不能跟人掐架,要对人好,她还得要攻略对象的真心一吻。
从良“啪”的把鞭子甩出老远,心里捋顺了下刚才系统给她看的攻略。
先……怎么来着?
从良一拍满门,她他妈就不是块读书的料。
“啊……对。”从良攥了攥拳头,感觉了下自己的力大无穷还在,嘟嘟囔囔的一边摆架势,一边回忆她总结出来的总要步骤。
“先把人按……”从良一看魏子时正好侧躺在地板上,就不用按着压了,人后背还有伤呢。
“然后是……邪魅狂狷的捏下巴亲……”
从良几乎是用气声嘟囔,单膝跪地,侧着头,矮下身,“捏下巴。”
从良伸手伸手捏住魏子时的下巴,没琢磨出来什么叫邪魅狂狷,索性像那些被系统涂黑的一样,直接跳过去。
头一次亲人,她也非常的紧张,还有点淡淡不好意思,红着耳根,闭上眼,撅着屁股跪地上,嘟着嫩红的小嘴唇,就要往人嘴上贴。
魏子时在从良捏他下巴的时候就睁眼了,瞠目欲裂的看着从良要亲他,气的脸色发青,嘴唇发紫,搓骨嚼肉的从嘴唇吐出一句,“无——耻”就死咬着唇闭上了眼睛。
总有这么一天的,魏子时知道,虽然这段时间,他的对抗让他只受了皮肉之苦,和药物的折磨,却免去了真正奇耻大辱,全因为他心知,这无耻的女人,如今还没完全失去耐性,还妄想要的他的甘愿。
但是今天看来躲不过去了。
等着,忍着。
那天不远了,等到时机成熟,他要亲手把这个女人,挫骨扬灰。
从良被骂的睁眼,就看见魏子时几乎把自己的嘴唇咬穿,鲜红的顺着魏子时清秀白皙的侧脸滴滴答答向地面。
“松开!”从良手上使劲,大力药水作用下,没费什么力气就把魏子时腮帮子捏开,嘴唇解救了出来。
“不亲你了,不亲了!”别他妈的整的好像她是个强行犯一样,她也头一个嘴呢,她还不愿意呢。
刨除魏子时是她的攻略对象这一点,魏子时的命确实不怎么好,从小没什么人疼,而且其实还挺招人稀罕的,别别扭扭张牙舞爪的样子,每次架势拉的大,手越下越轻。
特别抿着唇时两个酒窝浅浅地双颊若隐若现,特别的好看,最近也不老是动不动就阴着脸了,模样清清秀秀的,就连一瘸一拐的样子也招人疼。
反正也要真心一吻,还从来没谈过恋爱的从良,有那么一丢丢的活络了心思。
从良回到寝殿就开始忙活,去了所有的首饰,泡了个热乎乎的澡,素面朝天,只有两个脸蛋被热水蒸腾的淡淡潮红。
暖黄的宫灯下,小案上珍馐罗列,美酒飘香。
前些日子,从良特意画了图,命她的管事姑姑碎玉满皇城找人赶制的礼物,终于是适逢其时在中秋前夜赶制成了。
万事俱备,只欠魏子时这股东风,从良把礼物装在一个和礼物一同赶制的木盒子里,还临时起意,用红色的发带绑了一个蝴蝶结,虽然赶不上她当初在县城礼品店里头看的那种精致,但是借着不那么明亮的宫灯,也勉强像那么回事。
从良命人去抬魏子时,自己坐在小案边上抱着礼物盒子眯眼笑,这段时间进展的可以说是非常的顺利,顺利的从良有些飘飘然。
魏子时这些的日子都没再跟她动过手,从良试探着拉个小手,投怀送抱啥的,人推拒的也不太坚决,昨晚上从良例行命人抬魏子时来用宵夜,没想到人竟然真的来了,一碗甜羹下肚,魏子时在小案的对面垂眸,从未有过的温顺无害,俊秀的眉目是从良毕生从没见过的顺溜。
许是甜羹太甜,腻的从良心里有点发齁,一时间眼神就控制不住的发痴,被抓包之后,从良习惯性的往后缩,但是魏子时却并没有如预想的那样,瞪她呵斥她,或者伸手敲她个爆栗,而是微不可查的勾起了唇边。
虽然飞快的抿住,但是从良却没错过魏子时脸上那一瞬间展颜挤出的小酒窝,两个浅浅的在双颊边若隐若现,从良不会形容,总之比她家后面那片会在初春开满无名小野花的山坡还好看。
从良抱着礼物盒子,回想昨晚的事,心里成片的野花刚打上骨朵,门开了,“魏山坡”到了,从良飞快的把盒子塞在小案下,打算晚膳过后再拿出来,回过头,见到魏子时迎着一地细碎的烛影,一瘸一拐向她走过来,小心肝不由得也跟着一地跳跃的烛影和魏子时走动间的衣摆一颤一颤。
这一顿饭两人虽然没有交谈,却吃的十分和谐美满,从良看着魏子时碗边空空的小碟子,有种里程碑式的欣慰感,今天她夹菜可用的是自己的筷子,魏子时竟然也都吃了。
只是温好的美酒魏子时一口未动,从良颇为可惜,独自喝了一小杯,不上头也没醉意,只是脸颊红晕更甚。
晚膳过后是甜汤,从良爱喝甜甜的东西,目测魏子时也喜欢,两人对坐默默的喝甜汤,没一会,气氛就开始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