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想知道轩辕元承的情况,更想知道苏格的状况,她那时没问苏格在哪,就是怕自己会忍不住,忍不住去寻他,反到弄巧成拙,被他人发现苏格的行迹,将他陷入不利之地。
阿烬处事一向沉稳,她只要能稳住自己,等着时机溜出去就行了。
只是再见面,她用什么身份来面对呢?
心中突然一阵绞痛,白飞飞这才发现凌天赐已经将自己逼到无法旋回的地步。
“娘娘,别站在这了,太阳毒辣,小心中了暑气。”碧瑶在一边细心的扇着宫扇,小声的说道。
“哦……”好一会才回过神,自己已经习惯了被人称为“王妃”,如今突然唤“娘娘”,竟然转不过神来。
从高高的城墙上走下,刚刚走到毓秀宫,便看见了迎面而来的凌天赐。
“又去晒太阳了?”远远的,凌天赐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带着几分说不清的情愫,伸手抓过白飞飞的手。
白飞飞低着头,任他牵着往前走去,两人看似如胶如漆,各自心中却清楚,对方都在互相试探着,没有任何的信任。
凌天赐到是想信任她,只是她的心不在自己身上。
而白飞飞对他更是有着类似害怕厌恶的感情,能离多远就想离多远,哪怕他只要接近她半寸,她就会不自觉的发抖。
直到现在,还有着疏远和战栗。
凌天赐感觉到她柔若无骨的手在他的掌心轻轻颤抖着,唇边扯出一个邪肆的笑容,突然伸手搂过她纤细的腰肢,贴向自己精壮的身体,低低说道:“朕可是记得这只手拿剑都是稳如泰山,怎么一到男人掌中,就颤抖不已?”
“因为你不是剑。”白飞飞脸上到是很镇定,被他握住的小手攥成了拳头。
“皇后真是有趣。”她的回答惹来身边男人的一阵轻笑,凌天赐半搂着她来到毓秀宫里,朱红的圆柱,黄色的帷幔,处处都是皇宫的味道。
“看看他们是谁?”低沉磁性的声音在白飞飞耳边响起,凌天赐放开她,笑着说道。
“碧云?华庭?”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凌天赐居然真的救了王爷府的两个下人。她一直以为是他在骗她,用王爷府的人要挟她……
凌天赐接过宫女端来的一杯清茶,狭长幽深的黑眸夹杂着点点笑意,优雅的抿着茶。他好久没见白飞飞这幅雀跃的神情了,她在他的面前,一直都有着浓浓的防卫,这次,却卸下了所有的面具,如同初次见面那样。
也许,他这个让人头疼的皇后,还只是个小孩子。也许,他只要耐心的哄哄她,就能得到她全部的感情。
唇角不由扬起,眼里的笑意荡了出来,他挥了挥手,走到里间厢房,斜躺在雕龙刻凤的矮榻上,示意大家不要去打搅他们主仆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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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不,娘娘……”碧云早就被接入宫中,她一见白飞飞,就觉得恍若隔世。
眼前这个身穿明黄色长袍,头戴凤冠的绝美女子,不再是摩尔国王爷府的小王妃,短短数月,她就已成了大晟国的皇后。
对碧云和华庭来说,不管白飞飞的身份是什么,她只要活着就好。
经历过生死的人,知道生命有多可贵,也知道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王爷府……王爷府已遭灭门了吗?”白飞飞低低的问道。
“娘娘……端午那日,王爷被害,曾和王爷来往密切的所有官员都遭毒手,或被暗杀,或被明抓……”碧云早就抽泣的说不出话来,还是华庭哽咽着说道,“王爷府更是被夷为平地,成了火海,府中上下三百六十七口人,只有我和碧云被人群冲散,然后被救……”
“苏汶哈尔。”白飞飞闭上眼睛,一字一顿的咬牙说道。
她要血债血偿!
“王妃……娘娘,您还活着,真是老天有眼……只是……只是……”碧云擦着眼泪,她一再被告诫,在皇宫内,不得提到苏格和王爷这两个词,更不能喊错娘娘名讳,否则必有重罚。
白飞飞看了眼隔壁房间,珠帘里,只见凌天赐闲散的躺在榻上,似乎是在闭目养神。
由王妃变成皇后,这个身份太过尴尬,若不是经历了生死,只怕碧云和华庭也无法接受。
白飞飞的心又痛了起来,她越来越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未来,更不知道,她要如何面对苏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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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格,苏格……
似乎有个人一直在呼唤着他,苏格睁着双眸看着石壁,涣散漂浮的思维聚聚散散。
“苏格,你果真不记得我了?”阿烬丝毫不想放弃,继续说道,“我曾在你大婚时,掳走你的刚拜了堂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