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不是,皇上命人将她带走之后,往安苑来了。”小宫女被水花溅到了,吓的声音也抖了抖。
自从安妃有了身孕之后,她的脾气就开始古怪起来。不,确切的说,自从皇后娘娘走后,安妃娘娘的脾气就多了几丝戾气,让人不敢接近,生怕会无端受了罚。
“皇上驾到。”安妃正要说话,外面突然传来小太监尖锐的声音。
“快点退下!”安妃给那个小宫女使了个眼色,等待脚步声接近内房的时候,有些紧张的看了眼水波下自己的身体。
“安妃怎还不见驾?”都已走到内房的帘幔边,白衣正不悦的说着,可隔着几层轻薄的黄纱和珍珠帘,隐隐约约看到里面有人在沐浴,立刻将目光硬生生的收回,尴尬的转身站好。
这个安妃也真够奇怪,沐浴也不通告一声,像他们这种皇上的贴身护卫,经常是同进同退,万一看到什么,岂不是难堪。
“你们在此等候。”凌天赐唇边浮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径直往内室走去。
“呀,皇上?”安妃早就屏气凝神的等着了,一见凌天赐走了进来,竟从木桶中赤 裸裸的站起身,脸色微红,僵硬的行了个万福,“皇上,臣妾……”
凌天赐径直坐到了软椅上,依旧似笑非笑的看着安妃,直看的她站在木桶中,不知下一步应该做什么。
即使有暖炉,寒冷的空气也会迅速贴上潮湿的皮肤,而凌天赐的目光又像是炙热的火焰,让安花之在冰火交加间难受极了。
凌天赐对她的不自在视若无睹,目光径直从她脸上滑下,落在那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那里是他的孩子,可是他却对眼前的女人,除了厌恶,一丝感情都没有。
错误的人是不该留在这个世上的。对他来说,他的子嗣至少要继承一半白飞飞那样的血脉,不够优秀的孩子,是无法成为这个江山的王。
“朕在安苑外,遇到了一个宫女。”终于,凌天赐开口了,“她告诉朕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安花之的呼吸蓦然一窒,半晌定下心神才问道,紧张的连刚才的期待的**都消失了。
“她说皇后娘娘腹中孩子……”故意一顿,凌天赐看着她突然失去血色的脸,心中有了一丝快意,伤害过白飞飞的人,他都要将那痛苦百倍奉还。
包括自己。他伤了她,所以现在品尝的痛苦,也是她的百倍。
“皇后娘娘……腹中孩子怎么了?”小岚出卖了她?不可能!安花之扶着木桶边沿,用尽全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口干舌燥的问道。
“死于你与将军手中。”不急不缓的转着食指上的翡翠,凌天赐眸中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
晴天霹雳一般,安花之脑中嗡嗡一响,干脆跌坐在木桶中。
“难道安妃不想对此做出解释吗?”心中好笑的看着她震惊恐惧的模样,凌天赐闲闲的问道。
“皇……皇上……臣妾冤枉……冤枉……小岚她胡说!是她想要亲近皇上,用心歹毒,臣妾一开始不知她为人狡诈……”
“你怎知是小岚所说?”凌天赐好整以暇的问道。
“皇上……”像是被噎住了,安花之完全乱了分寸,她的话在凌天赐听来漏洞百出,只是自己还没发觉而已。
“朕当然知道你是冤枉的,”凌天赐见她脸色都青白了,也不想再吓她,起身走到浴桶边,看着她说道,“将军在先帝时期,是开国功臣,忠心不二,你又是大金的妃子,未来皇子的母后,怎会做出这种事来?”
“是、是、就是这样,臣妾怎敢对娘娘不敬?臣妾心中只有皇上和大金……”安花之像是捡到一根救命稻草,立刻拼命的点头。
“朕已命人将她带去思过房,面壁思过。安妃也要管好自己的宫女,不要再让朕遇到这样的事,被其他人听到,朕的嫔妃清誉也会受损。”凌天赐幽黑的双眸闪着细碎的光芒,“而且,安妃也要为日后腹中孩子着想,他可是大金的大皇子……也许还是未来的君主,你若是受了什么风言风语,会影响日后的选储,明白吗?”
“皇上……”除非是傻子,否则谁会听不出凌天赐的言外之意,短短时间里,安妃由喜到悲,又从悲到喜,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狂喜的落下泪来,“皇上,臣妾……臣妾……”
“朕近日国事繁忙,安妃若有什么需要,自己吩咐下去。”凌天赐突然伸手,拇指轻轻蹭上她的脸,叹了口气。
“皇上……”安妃受宠若惊,几乎不敢相信此刻凌天赐的温柔,她欣喜又紧张的说不出话来,直到凌天赐又轻轻叹了口气,才问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皇上,为何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