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一片灰暗，黯淡无光。穆白感到自己彻底被黑暗吞没，四周是凝结的混沌，沉重且压抑，他则像是化作一缕孤魂，飘无定所，孤单寂寥。

“鸾衣……”

他低声呼唤，想要奋力撕开这无边黑暗，但这黑暗何其沉重，其浩瀚磅礴，便如十万座洪荒古山全部压在了他的身上，压弯了他的腰脊，压断了他的双膝。

他感到自己要灭亡了，要被那无边黑暗压的粉碎了，他想要挣扎，想要自救，但却宛如溺入水中，没有半分倚仗，生不出半点力气。

“……你们……不能带走她……”

穆白呢喃，他用尽全力，想要嘶吼，但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完全沙哑，如同窒息，着实发不出太大动响，即便竭尽所能，所发出的声音，也弱如蚊鸣。

“鸾衣！”

他费尽所有力气挣扎，终于，于突然间发出一声大喝，瞬时间，那黑暗崩塌了，一丝天光破开混沌，乍射而来。

“太好了，你终于算是醒过来了。”

张道初的声音自耳畔响起，穆白下意识的偏头，却发现全身宛如刀绞，疼痛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