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是杀阵，全盛时足以拦截圣贤强者，然而伴随地脉枯死，再没有灵气推动阵纹运转，再强的杀阵，也残存不了太多威力。

汀雨萱随后跟上，美眸闪动，打量着四周，少许目光一凝，“这里还有一片小天地。”

“嗯。”穆白轻轻点头，显然也发现了。他一步迈出，长发扬起，剑气勃发，小天地外的禁制瞬间破除，入口大开。

淡淡的元气扑面而来，两人都未在意，直接进入小天地中。

有灵山起伏，有仙草吐香，有潺潺小溪流动，薄雾从山间升起，笼罩着一方高崖。

崖上仙阙连绵，古道蜿蜒，青砖古瓦，慧树芳兰，气派无比，宛如仙境。

“不愧是传说中的仙都。”穆白轻叹，“若不是遭逢大劫，仅凭这番底蕴，再有时间熏陶，可能连半帝也能培养出来。”

之所以不说大帝，是因为两人怀疑这里的规则不会允许大帝诞生。

无论地球曾经如何繁华，都与仙庭有脱不了的关系，甚至地球所在的这片星域，这方空间，都是由仙庭的某位大能开辟而来，所以仙庭不会允许在这种地方有大帝诞生，破坏规则平衡。

就连黄帝，虽也是在地球上诞生，但其证道，却是在离开地球之后。

两人登上高崖，神念遍布四周，灵眼扫过，除了一些残留的灵药古籍，丹方阵法，再没有活人。

“果然，这方天地也不适合修士生存了。”

即便是福地中内孕的小天地，也已衰败成空，残存的元气根本便培养不出太多修士，随着一代代衰减，最终大浪淘沙，这里的修士都死绝了。

“你将这些传承收起，我去四处看看。”穆白偏头看向汀雨萱。

“好。”帝女点头。

两人分开。穆白迈步登上山巅，发现这里有一方独立的洞府，占尽地利，集中了小天地包括终南山在内的七成气数。

“嗯？阵法还未消散吗？”他不甚在意，本源眼闪动，上万道雷电从虚空中冲出，涌入那洞府内的残阵之中。

随后他迈动脚步，直接踏进杀阵内部，进入洞府深处。

“残留的圣痕……”穆白神色一动，“这里曾有圣人居住！”

他赶到洞府尽头，却只发现了一只丹炉，一只蒲团，以及些许杂物。

“人不见了……”穆白蹙眉看向身后，目光仿佛穿透幽深的洞府，落入高崖上的无数仙阙之中，“难道这位圣贤还未坐化？或者说，他在大劫前离开了这里？”

“不对！”他走到那只蒲团前，指尖轻轻一触，沾起少量尘埃，“这里的灰尘数量不对！”

尽管洞府中有祛尘法术，但那丹炉上明明已积攒了半指厚的的灰烬，但这蒲团之上，却只有薄薄一层余灰。

“真的还活着么，或者说，尸骨被人取走了？”

穆白收回目光，突然升起一丝荒谬的直觉，木苍生用于试验的那具圣人尸体，便是源自此处。

只是，这洞外的杀阵并没有人为破坏的痕迹，且就算那具圣人之躯真的源自此处，以木苍生的凡人之躯，也不可能将其凭空取走。

这并非否认木苍生的智慧，而是凡仙终有别，以凡人的手段，除非强行闯阵，否则绝不可能进入此地，而若如此，穆白定能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