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大夫,今天你不是要去北边?”
同事在医院里看见常青还一愣,她今天不在这里办公的,怎么回来了,记错日子了?
常青:“我回来拿点东西,我看时间还够用。”
她和同事摆摆手就径直沿着院打算回自己办公室,东西在办公室呢。
刚要进门,后脚还没进去呢,后面有人喊她。
“常大夫……”
常青回头。
常青低着头,刘教授看她:“我那边有个昏迷的孩子,家长的意愿是想请郗大夫上针,你也知道他个性,他给我推荐了你,你的意思……”
他是肯定不想常青上手的,但现在人治不坏了,最坏的结果也就这样了。
这些年常青被传的神乎其神的,对中医的态度他有所保留。
郗大夫是医院里出了名的脾气怪但医术牛逼的专家,请了他,可惜他不喜欢揽事,能治不能治,他都不治。
就因为这个性,不出风头也从来不露一手,现在还在苦熬呢,他自己也挺满足的,拿着工资饿不死,该有的福利也有,累不到挺好。
家属的意愿就是非常强烈,给郗大夫都跪下了,可郗大夫就摆手,说自己治不了,要是能找,勉强找个常青试试吧,行不行的,他也不知道。
这老头反正是一点责任不担,他都没指望出名,他干嘛承担责任。
“我去看看吧。”
刘教授沉默几秒,语重心长劝了两句,不能治就千万别逞能,你看家属现在说的好好的,说变卦就变卦的。
你给治坏了,你试试看。
要你命。
不仅如此,可能医院都得承担责任,到时候你常青就倒霉了。
这种事情,成功就是利大于弊,不成功就是只有死路一条,再找个记者一报道,你只剩下死路一条了。
其实常青每次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她都觉得自己缺心眼。
缺心眼的同时,她认为自己还是有把握才会下手的。
确实本事摆在这里,她没有把握,她也不敢乱来。
刘教授领着常青进了大门,就换人领着常青前去了,这种事情他也不沾。
郗大夫闲凉凉喝着热开水,他这边的病人看的差不多了,他等着看热闹呢。
一会肯定有一场腥风血雨。
应该买点瓜子,搬个椅子,坐下来等着看戏。
那老耿肯定是要发飙的,但是老耿他不了解他学生,常青这个小丫头,有造诣。
常青进去以后,和家属先交谈过,家属的意思那就试,孩子现在都这样了,最坏的结果也就是这样。
护士看常青,压低声音:“常大夫,这种事情还是别管的好。”
老耿肯定是在杀来的路上。
知道消息,任何一个人都会飞过来掐死常青的。
“你们先出去。”
让家属出去等着。
常青掏出来自己的针,一般这套针是走到哪里带到哪里,医家都有禁区,在禁区动针,她也是不要命了。
脑户穴下针,常青低着头,外面家属死盯着那道玻璃,他们和郗大夫有亲戚,所以很信郗大夫的话,但是很明显,郗大夫是不想蹚浑水,推给常青了。
常青就接了。
护士都不敢看,想着自己现在给上面报告,会怎么样?
针深一寸半时,躺在床上的孩子突然深呼吸一下,常青加快捻针次数。
“来,帮个忙。”
常青要护士帮自己:“看心跳。”
护士说已经开始加快加强了。
常青低着头:“叫家属进来。”
外面家属推门进来。
“和她试着说说话,说话。”
孩子的妈妈一句话说不出来,就是哭,孩子的爸爸则是坚强多了,试着挤了过来。
“文文,能不能听见爸爸说话?”
孩子的眼皮动了动。
常青收了针,自己想,这次不知道该用什么来麻痹老耿。
她要吃不完兜着走了。
惨了!
这病例她见过的。
常青她看过很多的有关于医学方面的书籍,正规的看,不正规的其实她也看,越是不正规的她越是感兴趣,有些书呢费很大的劲才能搞到,有些方子以及病例真的就是从别人那里得到的,她这个年纪她才能见过多少的病例,可赵家是祖上就干中医的。
赵琴琴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几辈子积攒下来的病例,最后都便宜常青了。
护士看看常青。
我去!
神了。
这孩子送进来的时候就是昏迷,就是治不好。
传话还能传的不快,外面现在就传的夸张了,说是人都要死了,叫常青给救回来了。
老耿乐呵呵和人打着招呼,结果一听,头发差点没气的都秃了。
这个兔崽子。
郗大夫操着一口一点标准的普通话,站在门口喊着:“你去哪里呀?”
他平时是极少看热闹的,今天也不怕别人笑话,声音还讲的挺大。
老耿理都没有理郗大夫,带着一身杀气准备去活剐了常青。
常青早就跑了。
北边还没过去呢,迟到的话,大概会扣她工资,加上郗大夫给她通风报信了。
麻溜的就跑了。
她去北边给人看病,主任总不至于追过来砍她吧。
本院这里已经都炸锅了。
特别是来挂常青号的,现在就和疯了差不多了,一定要抢个号,据说快死的人都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