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只是想开个玩笑,别生气。”白毛的男生伸起双手,露出校服衬衣下的一截腰,“松阳君如果介意的话就摸回来。”
“我对真田同学的身体不感兴趣。相反,请问能不能把你种进地里去呢?”
似乎对松阳的称呼有些意外,戴着眼镜的紫发男生眉尖一抽,说:“这家伙说他叫真田?”
没等松阳回应,紫发男生一把抓住了自家搭档的小辫子,忍着怒意道:“你又在玩‘立海之狼’那一套了。真田如果知道他这个别称到底是怎么来的,绝对会把你碎尸万段的!”
混乱过后,松阳总算知道了面前两个男生的名字。白毛狐狸是仁王雅治,立海大附属高中一年级,网球部正选;紫发眼镜男生是柳生比吕士,借用仁王雅治的话来说,“大概就是从国中一路互相嫌弃上来的老夫老妻”一样的搭档关系。
“是真田的朋友的话,跟我们到体育馆来就好。”柳生比吕士朝松阳点点头,又转头朝仁王雅治说,“今天是幸村当班,在回体育馆之前,先想好迟到的理由吧。”
“哎?今天是幸村?”
一直挂着玩世不恭笑脸的仁王雅治神情崩坏了一瞬。他迅速按平了立得扭扭歪歪的衣领,把校服衬衫往裤子里扎好,又紧张地捋齐了脑袋后的小辫子。
“没用的雅治,现在装乖已经太晚了。”
与冰帝建筑物闪闪发光的华丽风格比起来,立海大的体育馆相对古朴大气。体育馆正中有四个球场,每个球场对面都立着五台发球机,另一边是……正在躺尸的队员。
“阵亡的抬下去。”球场之间有一个披着外套的少年,正背对着门口,抱着手臂发号施令,“下一批十球准备。”
发球机嗡嗡运转起来。还没等部员站稳脚跟,发球机就媲美机关枪的气势“噗噗噗噗”往外超高速吐球,整个球场仿佛布满了亮黄色的激光射线。
“十球真的搞不定啊!杀了我吧幸村!”
不断有部员喷血倒地,然后被拖下场,留下一道长长血痕。旁边的教练椅上,还有人在给伤员做心脏复苏——不,为什么打网球都会弄到要做心脏复苏的地步?
原、原来,网球是如此残酷的运动吗?
松阳肃然起敬。想想自己班里的迹部景吾和忍足侑士他们,原来打算在网球里献出性命并不只是自己,大家都是抱着赌上性命的觉悟在打球的……!
明明只是十六七岁的少年,这样的运动不会太沉重了吗?
“仁王,你来啦。”
场地中央披着外套的男生听到门响,回过头来。
男生的长相精致到让周围都亮了一亮的地步,唇角的笑意、眉眼的弧度也十分柔和。然而,他的眼神却让人感觉到某种逼压的强势。
“部长,那个,我迟到了。”
刚刚对着松阳肆无忌惮的白毛狐狸攥着手,可怜巴巴地低头站着。
“别叫我部长。”用眼神示意了球场对面的高三前辈,男生微微一笑,“现在还不是呢。”
这句话里不小心透出来的傲气,让跟在仁王雅治身后的松阳稍微多瞧了他一眼,立刻被发现了。
“去换衣服。”拍了拍仁王雅治的肩膀,容貌柔美的男生向松阳伸出手:“我是立海大网球部的幸村精市。请问你是?”
正准备抬脚走的仁王雅治:“啊对了,这位是天然的松阳君。他貌似很喜欢真田喔,跑了很远来找他,还在人家名字上面画心形。”
赶着去更衣室的仁王雅治说话说一半漏一半,幸村精市温和而疏离的笑容意味突变,握住松阳的手猛地收紧了些。
“这样啊!”连着语调都热情了一个八度,“真田今天学生会有事走不开,不过应该稍后就会来。一定要等着他哦!”
今天的真田弦一郎也没有松懈。
兢兢业业地处理完学生会那些修厕所、修走廊灯泡、修图书馆书架、调解教师夫妻的事务后,立海大网球部的二把手真田同学换了运动服,走进了体育馆。
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仁王雅治被十台发球机围在中间,轮得不成人形。这家伙肯定是在幸村当班的时候迟到了,太松懈了!
第二眼看见球场外一排排担架和正在吸氧的部员们。缺乏锻炼,太松懈了!
第三眼看见幸村精市和一个不认识的长发青年排排坐在教练椅上,两人低着头小声谈笑着,太松……
“……幸、幸村?!”
这个谜一样的闺蜜氛围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