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 三婶都进来吧,家里乱糟糟的, 别嫌弃,勉哥儿也进来吧,我让我娘带你去秋秋屋里。”
“娘,三叔三婶他们来了,我带他们去看看爹,您带勉哥儿去秋秋屋里吧。”
柳芸娘心里虽然不痛快, 但还是笑脸迎人,走了上来, 楚勉闷闷的叫了一声, “大伯娘。”
柳芸娘对楚勉不大热情但也没有给他甩脸子, 毕竟柳芸娘做不出那样的事儿。
虽然宋清野已经嫁到楚家来了,但是毕竟他还是个男人, 他和楚聿也没有夫妻之实,平日里进楚秋的屋也会楚聿一起,自然不会说自己带楚勉去楚秋屋里,更何况,他还等着收楚老三一家的钱呢。
“楚聿夫郎,楚聿呢?”
“聿哥他去地里了,现在爹倒下了, 秋秋又等着救命的药钱, 只能我和他努力多挣一点是一点了。”
他这话一出, 楚老三和吴丽春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只能讪讪的笑了笑。
这会儿楚大才吃了药在休息,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药味,吴丽春眉头一皱,露出了嫌弃的表情,她下意识的抬起手用袖子捂住口鼻。
“爹这些日子一直汤药不断,屋里味道不大好,又不敢开窗怕冷风一吹受了凉,病上加病。”
宋清野的每句话都在提醒着楚老三和吴丽春他们家的情况有多糟糕,再一看屋顶竟然还有光漏下来,一下雨肯定会漏雨。
“大哥怎么这么不小心,好好的怎么从山上滚下来了。”
楚老三猫哭耗子假慈悲似的走到窗前,开始抹起眼泪。
宋清野也假哭起来,“家里实在是没办法了,秋秋等着救命的药钱呢,若不是因为此,我爹也不会进山去打猎,更不会因为忧思过度导致晚上彻夜难寐,精神恍惚,失足从山坡上滚下去。”
宋清野一哭诉,楚老三就顿住了,他尴尬的坐在那儿,这简直就是在提醒他们都是你们害的,要是你们家楚勉把楚秋打伤,要不是你们家不赔医药费,我们家也不会弄成现在这幅田地。
楚老三不接这话,而是问了宋清野几句楚大怎么样了,可是有什么大碍?又须得吃多少药。
宋清野摇摇头,忧心忡忡谈了几口气,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这就让吴丽春和楚老三想得很多了。
他们以为楚大是要不行了,宋清野作为小辈不敢说,两人互看了一眼,估摸着得赶快回去和爹娘说,毕竟今天是楚仲平和钱氏让他们来的,最近村里风言风语,都在对他们一家指指点点,说他们家一个个都是黑心肝的吸血虫,人家楚大一家都快过不下去了,还好意思跑去打秋风。
特别是对楚勉的评价,以前都说楚勉长得好,孕痣又鲜艳,一定是个好生养的,楚勉刚到十三岁就有不少人打听他们家楚勉,楚老三和吴丽春是把楚勉当贵哥儿培养的,指望着他嫁个老爷好享清福,也好接济他们家。
现在楚勉走在路上没人扔他臭鸡蛋都算是看在他是个哥儿的份儿上,家里有哥儿和姑娘的更是叮嘱他们不准和楚勉来往,怕带坏了自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