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荣忠不敢瞪楚聿,宋清野这才探出头对柳芸娘说:“娘,我想吃白米饭,正好二婶和大哥来了,不如然他们借我们点银钱吧,二婶头上的珠花可真漂亮,手上还戴着金镯子呢,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首饰。”
赵金花下意识的把自己手上的金镯子藏了起来,柳芸娘一看,果然是这样,赵金花身上穿金戴银,他们家连买药钱都没有,赵金花还好意思到他们家来打秋风,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你这小贱蹄子,长辈之间岂容你这般挑拨,大嫂你这来路不明的夫郎还是早日休了得好,别哪天惹出大麻烦,丢了我们楚家的脸。”
柳芸娘眉头一紧,“二弟妹这是说的什么话,清野清清白白一个人怎么就来路不明,怎么又会给我们家惹出大麻烦了?”
赵金花没想到柳芸娘竟然还敢和她还嘴,往地上一坐就开始哭嚎。
“要命了,欺负人了,侄子把婶子气病了还想抵赖啊!”
这是大白天,赵金花嗓门大,楚聿家的大门开着的,立马就有人闻声围了过来,一看赵金花坐在地上哭嚎,连忙问道:“这是怎么了?”
“听说楚聿把他婶子气病了。”
“哟,赵金花这嗓门哪儿像是病了的。”
有人闻言笑了出来,赵金花可不管,坐在地上骂完楚聿骂宋清野。
“可怜我命苦啊,亲侄子竟然纵容自己的夫郎欺负我一个女人,任他骑到我头上撒野。”
“我好心关心我侄子,没想到好心当做驴肝肺啊,这来路不明的哥儿,谁知道不是在外面惹了事逃到这儿来的啊,好人家的哥儿哪有说嫁就嫁的啊!”
赵金花这么一说,众人窃窃私语起来,的确是这个道理啊,再看看楚聿家的夫郎,长得和仙人似的,这么好看的哥儿,怎么可能愿意嫁给一个泥腿子啊,说不定真的是犯了事的。
“楚聿,你二婶也是好心关心你,你可别不识好歹啊。”
有村民对楚聿说道,楚聿冷眼看了过去,那汉子被他的眼神吓得往后一躲,“我好心提醒你,你凶什么凶?!一点教养都没有。”
“我就说楚聿是杀惯了生的,指不定哪天把他惹怒了,就是杀人了,他功夫那么好,谁逃得了啊。”
这话越说越偏,更有人说楚聿对自己长辈都这么冷血,对旁人岂不是更没有道理可讲。
说到后来都楚聿都快成杀人魔头了。
“你……你们怎么能这样说我家楚聿,他虽然话不多但却是个面冷心热的,庆喜家的,上次你家二娃掉水里还是我家楚聿给救上来的,你怎么好意思说这话!”
妇人被柳芸娘点名,脸立马就红了,她家二娃上次落水的确是楚聿救上岸的。
“还有赵油子,上次周氏半夜发热病重张大夫不在家,也是我家楚聿帮忙送到镇上去的。”
这些事情楚聿不记得,但是柳芸娘却替他记着,她痛心疾首的抹了抹眼泪,“你们哪家人遇见麻烦,我们家但凡能帮上的就没有推脱过一二,到头来却这样编排我家楚聿,我们村里也不是没有猎户,凭什么单单认定我家楚聿心狠手辣。”
柳芸娘一席话说的在场看热闹的羞愧得低下了头,宋清野一直觉得柳芸娘温柔贤淑,没想到还有这么厉害的一面,果然是女子本弱,为母则刚啊。
赵金花一看势头都转到柳芸娘那边去了,觉得这个形式再说下去也是自己吃亏,正要让楚荣忠扶自己起来,就听见宋清野说:“二婶的担心的确不无道理,可是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关心谁就让谁身败名裂的,二婶这份关心我们家可承受不起,当初聿哥性命垂危,我爹可是没有借到半分银钱,二婶说拿不出,可若是有心,你就是当了你一朵珠花也够救聿哥的命了,该关心的时候见不着半个人影,怎么我们家买了牛,二婶就急着来关心了呢。”
宋清野此话一出,村民们顿时恍然大悟,对赵金花指指点点起来。
“我只听过家丑不可外扬的,没见过大肆宣扬的,我看这赵金花别不是没在楚聿手里打到秋风,恼羞成怒了吧。”
“就是,就是,看看,她头上的珠花,手腕上还戴着金镯子,竟然还说没钱,也真好意思倒打一耙,太不要脸了。”
赵金花被指指点点,赶忙拉着楚荣忠站起来,两个人踉踉跄跄的跑了。
店小二心想这什么也没点呢,就要找东家,可是自己方才哪儿得罪了对方。
“这位公子,我们东家在后面歇着呢,您有什么觉得不妥的地方和我说也一样。”
宋清野摇摇头,“你做不了主。”
这时候一个中年男子拿着算盘经过,店小二仿佛看见了救星一般,忙喊住对方,“掌柜的,这位公子要见东家。”
掌柜上下打量了一番宋清野,当视线落在他的脸上时,微微瞪大了眼睛,但也没有像旁人那般震惊。
“这位公子,我是这里的掌柜,你有何事可与我说。”
“你能做的了主?”
掌柜颔首,“大的做不了的,小的自然可以。”
宋清野闻言扬起嘴角,道:“我这里有个生意想和贵店做一下。”
掌柜眉心一皱,若非对方容貌气质绝佳,他定是以为对方来闹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