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也上了南宁前往重庆的火车,希望能找到师父,并且帮他一些忙。七岁开始,跟着师父十一年,那种感情很难表达。
结果我上了师父的当,我到重庆后去了师父可能去的地方,均没有他的痕迹。我恍然大悟,师父是故意那个时间点出门的,误导我。
我赶紧回南宁,这时候已经折腾了一个星期了。我跑去取了十万块钱,在一个小的移动公司,说自己的电话掉了,要补一张电话卡。但是我报的确实师父的手机号码,营业员问我拿办卡时登记的身份证,我说没有。营业员查了一下,确实没有用身份证登记,然后又让我填五个最近的通话记录。
我拿着笔假装在写,但是却在偷瞄营业员的电脑屏幕,并且记下了最近两个通话记录的号码。然后我说不补了,就跑了。
出去后我拨通了偷记下来的电话,几经转折,终于在临近南宁市的北海市见到了师父最近联系的人,原来他是跑船的。
我不喜欢绕圈,直接给了船家一万块钱,让他告诉我,师父找他干什么。
船家告诉我,师父做他的船偷渡去了越南广治。于是我又付了他一笔钱,让他也送我去越南广治。在船上,他给我透露了另一个信息,师父以前也坐过他的船,虽然是在广治靠岸,但是目的地确实泰国,因为从广治离泰国最近。
我很感谢他告诉了我这么个消息,让我不用在越南瞎转。但是又有另一个问题了,我没有相关的证件,不知道怎么从广治偷渡去泰国。
船家看我年纪小,说到时候上岸后会带我去见个人,让他带我去泰国。或许还能得知我师父去了泰国哪里。
渔船从北海出发,再前往海南,在海南佛罗镇停了。船家时间掐的很准,海南佛罗镇正对着越南广治,直线路程。他时间掐的也准,下午两点从佛罗镇出发,凌晨两点到广治,虽然晚上也有海军放哨,但是凌晨两点登岸,要容易很多。
尽管船家时间掐的准,可是差不多要到的时候,还是遇到了巡逻的海警。船家说他不能送我上岸了,要马上回去。师父生死未卜,我不可能就这样回去,于是套着救生圈跳了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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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水挺冷的,但是因为在亚热带,所以还撑的住,只能算冷,算不上冰。
我游了两个多小时,上岸时候已经是东方鱼肚白了。
一个人站在陌生的国度,前面又是种种艰辛,过去的日子,算是永远回不去了。我想哭,但是现实不容许我有过多的时间去悲伤,我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把随身带的那些钱拿出来晒干,已经只剩下八万了。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后悔没有多取点。
中午的时候才敢上街,一开始很小心,生怕被警察抓住了。但是在街上转了几圈,我就发现自己太谨慎了。广治那地方跟我们中国的一个小县一样,根本没有什么警察巡逻之类的。毒贩甚至都敢在大街上向过往的行人兜售毒品。
在这个地球上,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一定有中国人。很快就看见了一家汉字招牌的饭店,进去找到了老板,流落他乡的,都有自己的故事,有些能说,有些不能说。所以老板并没有问我怎么会到这里来,他做了一盘鱼香肉丝,让我吃饱了饭。
我问老板怎么可以去泰国,老板告诉我说广治去泰国的话,还要穿过老挝。然后问我带了多少钱。
师父曾经教导我,出门在外,勿信直中直,须防仁不仁。
所以我说带了只两万块钱,老板似乎看出来我在骗他,不过他也没有在意。告诉我说人民币在这边也通行,但是有些地方不收,所以要去换越南盾,但是因为我没有证件,不能去银行换,而去黑市换的话,要收一半的手续费。
所以他想去帮我换泰铢,我给了他两万块钱。过了两个多小时,他回来了,给了我五万多块泰铢,还有三千多万越南盾。
我见老板人好,就说了此行的目的,问他十天前,有没有见到一个中国人,然后给他描述了一下师父的样子。老板想了想,打了个电话,很快就来了个乌黑的越南仔,他们用越语交流了一阵。而后老板告诉我确实来过这个人,并且告诉了我师父当时虽然是在老挝泰国边境下的车,但是其实最终目的地是曼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