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灵儿的直言表白打了无道一个措手不及，也堵住了他想要赶走对方的最后念头。

姬灵儿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若他还执意赶走对方，与亲手杀了她没什么区别，他可以在心里拒绝姬灵儿的表白，但亲手将对方推进火坑的事，他做不出来。

他是一个人，有血有肉的人，不是一台机器，还不需去尔虞我诈，相互利用方能运转。

对于琼楼阴暗的一面，无道没有去问，有避讳之心，也有无力之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他和甄阅关系再好，可甄阅会为了他而解散琼楼吗？

即便甄阅真会为他做什么，可然后呢？又一个琼楼冒出来，这样的事情还会发生，只不过是换了个人而以。

“跟着我，你可能会死。”无道再次问道。

“你也说了是可能，而且若真有那么一天，我死了，至少有人会为了我报仇，与天下人为敌。”姬灵儿甜甜一笑道。

“好，我答应你，若真有那么一天，我会为你报仇。”无道点头道。

“昊，也许你不是一个真君子，但你是一个真男人。”

“咳，甄阅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何那个麻姑会对她那么恭敬？”无道连忙岔开话题道。

“麻姑是我师傅，至于甄大人，我不知道她具体身份，只知道师傅称呼她为四小姐。”

“四小姐？四姐？”

“听传言，四小姐在众多大人中算是比较和善，心慈的一位，至少她会顾念情义，会顾忌手下人的性命。”姬灵儿支支吾吾道。

“众多大人？难道？”

“琼楼远比你想象的还要神秘，即便我这个琼楼中人也所知有限，若非师傅与四小姐走的近，我连关于四小姐的传闻都没资格知晓。”

听完姬灵儿的解释，无道对这个送上门的四姐越发好奇了，好奇她的身份，更好奇她对自己好的目的。

话已挑明，理也讲透，姬灵儿还是执意愿意跟着他，无道也没有再说什么为你好之类的话。

“是阴谋就会浮出水面。”无道喃喃，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而是话题一转提到了天道遗迹，提到了那些曾欺辱过小小的人。

姬灵儿是一个非常有心眼的人，这一点从天道遗迹一行中便可清晰辨别。

她三言两语，煽动了人心，几句话挑起了混战，其玩弄人心之术造诣极深，在听到无道提及天道遗迹后，当即便明白了无道想要什么。

其实早在她离开天道遗迹后，她便暗中调查了玄黄钟上一战中所有与无道为敌之人的身份，背景等。

她知道，无道早晚有一天会用到。

事情不出她所料，几个月后，睚眦必报的无道问到了此事。

姬灵儿的精心准备发挥了作用，无道也收到了留下她后的第一个回报。

一卷厚厚的兽皮交到了无道手中，当看清兽皮中所记载的名字，身份，宗门之后，无道惊了，对面前这个女人的处事之风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也许留下她是对的。”无道心中嘀咕一声。

姬灵儿很聪明，她猜中了无道要干什么，却不知无道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只是为了报仇吗？不然，在送别彭卉的那一刻，一个画面便浮现在了他的脑海。

他要去洛山郡，但不是现在，而是混淆所有人的目光之后，再去揭下自己最不愿去面对的那道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