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沐寒在台上连连鞠躬,很是腼腆,按照刑侦队那几个师姐的说法,就是可爱。不过没有等那些想要打招呼的师姐们围过来,黄诰这个厅长就率先走了过去,拍了拍薛沐寒的肩膀,“讲的不错。薛小子,想不到三年后,你会以这个方式回来。”
“黄叔叔。额,不,黄厅长好。”薛沐寒有些面红的朝着黄诰开口说道,却是被黄诰挥手打断了,“先别叫厅长,我还要考验考验你的本事呢。你能不能叫我厅长,那要看你有没有能在天南市警视厅站住脚的本事。”
考验么?薛沐寒心里有些发笑,当时他一门心思的想要跟着杨教授学习的时候,杨教授也是给了自己一个考验来着,梳理案卷,还是已经结案的那种。
只不过当时杨教授并没有给出结案最后的结论,仅仅是给出了线索和嫌疑人,要让薛沐寒根据线索进行犯罪侧写,从而对嫌疑人得出分析结论,最终确定凶手是谁。
这虽然有点开玩笑的性质,但是却是考察薛沐寒有没有侧写天赋的最佳手段,而薛沐寒以三个卷宗确认凶手正确,两个卷宗无法给出结论为结果,最终获得了杨教授的青睐。
薛沐寒当然知道黄叔叔也是杨教授的弟子,否则也不会上杆子想要去拜入杨教授的门下。考验这样的情况,看样子是杨教授这一门的传承,黄厅长都要对薛沐寒来上这么一场。
“你清不清楚天南市的七大疑难案件?”黄诰眯着眼睛问道。
薛沐寒的表情一愣,随即严肃起来。他当然知道,甚至说,薛沐寒再清楚不过了。这是薛白,也就是薛沐寒的父亲,二十年如一日,时时刻刻都不愿意放下的特大案件,在天南市的历史上甚至享有恶名,天南七大连环杀人案。
作为薛白的儿子,薛沐寒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几个案件呢!而且本身薛沐寒的研究生报告课题,就准备选取这七大连环杀人案作为研究课题的!
看着薛沐寒的表情,黄厅长自己也有了答案,他放声笑了出来,“还真是老薛的儿子,既然你知道,那问题就简单了。我要你在一个星期之内,随便挑选七大案件之中的一件,形成你自己的分析报告。最重要的是,要在前人的发现上,找出未曾发现的点。若是做到了,我就认你这个实习生!”
天南市的七大案件,这几乎是进入刑侦的必修课了。任何一个进入天南市警视厅重大案件分析室的刑警,都要经历这么一课————想要进来,就拿出点本事来。
不开玩笑的说,自七大案件第一个案件发生建立以来,每一个在天南市参与刑侦工作的警察都学习研究过卷宗,并且或多或少的提供过自己的思路和想法。从第一个案件发生到现在,已经经过了30年的时间,天知道有多少警察研究过卷宗的内容,前后能够想到的线索,调查过的点又有多少?
在这样的积累上要提出新的研究方向?这不是考验,这是不折不扣的为难。
然而薛沐寒哪有这样的想法,对于本身就很想研究七大案件的卷宗,平日里只能看着相关资料,不能一观究竟的自己而言,即便是黄厅长的要求再苛刻,薛沐寒也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拿到卷宗的机会!
原始卷宗之中的线索和记录,那可不是其他什么笔录或者走访调查可以比拟的。这里甚至有当时确定的嫌疑人的问询情况记录,以及当时受害者家庭的调查记录,以及第一手案发现场的情况。这是非常珍贵的资料,能够给侧写提供不少的依据。
薛沐寒突的笑了起来,“提供新的观点?说不定我都把案子直接给破了呢。那时候黄叔叔你怎么说?”
黄诰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你小子要是能有这本事,老子直接特招你进我们厅重案研究室!”
时间渐渐到了晚上。
三年前离开家,去了上京的薛沐寒,事别三年之后,却是又回到了天南市的家里。这是一栋老别墅,民国时期就建好的老院子。即便是薛沐寒去上京上学的这三年,别墅也一直被维护的很好,毕竟薛沐寒家里并不缺钱,他可是继承了数亿资产的七彩珠宝集团的。
不过薛沐寒不管经营,由着他的舅舅帮忙,给找了职业经理人打理公司,薛沐寒即便什么都不做,一年也能收入上千万。
而且,薛沐寒的兴趣并不在从商上,比起考虑什么更赚钱,他更喜欢研究档案卷宗。尤其是当下他拿在手里的,天南市七大案件的原始卷宗。几乎比拿着最新出炉的侦探小说更让他兴奋。
薛沐寒可不准备浪费时间,难得拿到原始卷宗,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薛沐寒完全是做好了不眠不休的准备,他抱着卷宗进了屋子。
虽然时常有打扫,但是屋子之中的家具上面都有防灰的布子盖着,薛沐寒懒得处理,只是掀开了沙发上盖着的布子,小心谨慎的把卷宗安次序放在茶几上,先行打开了时间最久的,自己的父亲刚转业到天南市警视厅,就遇到的重大案件。
1987年—1988年,一年时间内,发生了9起恶性连环杀人案,又被称作为蝴蝶花连环杀人案。
在80年代,那时候的刑侦技术并没有现在这么发达,侦查和询问手段也没有现在这么的具有技巧和针对性,很多历史记载到现在已经没有多少可以作为参考的地方了。
现在,薛沐寒就要在这种“古老”的卷宗基础上,去建立自己对于凶手的侧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