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不会是在路上遭遇绑架的。”
张朵从学校回到家,一路上都有同伴,若是遭遇绑架,对方的同伴不可能傻呆呆的站着,甚至整个路段行人都不在少数,别说是绑架了,就算是搭话也会被至少三人以上的行人看到。那么在落单之后必然只有一个情况,那就是进入自身单元楼道内的时候。
张朵若是在这个时候被绑架,对方同样不可能冒着偌大的风险将人直接带出门,在大街上转移地点。否则这般可疑的情况一定会落入警方的视线之内的。
那么,张朵被绑架的情况,最大的可能就是在张朵的单元内,六层楼十二户人家之中发生。抛去张朵自己家之后,那么剩下的十一户人家,其中有一家就会是凶手!
这样的话,一切就非常合理了。凶手是一个非常具有仪式感的人,杀害受害人之后,用非常复杂的方式对尸体进行捆绑,清洗的非常干净,还极其有强迫症的选取新鲜的蝴蝶花摆放在死者的口中。这就证明凶手并不是随意选取目标的,他会非常精挑细选自己的下手对象,从第二个到第九个受害人的情况来看,对方选取的都是女性,学生,年级在17到22岁之间,并且都有一定的姿色。
若是和张朵居住在一个楼道之内,长期观察张朵的情况,那么就有很大的可能对张朵实施犯罪。大多数第一次犯罪都是选取近前的目标,这个和兔子不吃窝边草不一样,因为临近,有着实施犯罪的便捷,也有着实施犯罪的诱惑。所以首次实施杀人犯罪的连环杀手,大多都逃不开对近前目标下手的这个规则。
如此一来,薛沐寒甚至可以把目标锁定在张朵家单元内的十一户人家之中。
而实际上能够在87年住在当时楼房内的人物,或多或少都有一定的社会地位,要么是在机关工作,要么是老师或者是老板,这也符合对凶手的犯罪侧写。
很明显,凶手必然有一定的文化。蝴蝶花案件,整个犯罪过程都有一种让人无法说清楚的文艺范。这显然不会是一个学识低下的混混或者什么盲流干出来的,死者虽然被清洗的很干净,无法判断是不是生前有过性侵害,但是案卷分析上,不少刑侦专家都有过相关的推测。
杀害年轻漂亮的女学生,并且以极其残忍的方式,富有仪式感的摆弄尸体的行为,动机绝对不会仅仅是为了杀死这么简单。
把犯罪嫌疑人放到十一户人家之中后,薛沐寒却有些傻眼,因为当时87年的时候,没有警察曾对这个方向进行过调查,而89年之后,那栋张朵居住的楼房因为规划拆迁的缘故,也已经不复存在了。
户籍信息几经变更,早已找不到当时那十一户人家的信息。等到92年案卷重启侦查,大家虽然都知道第一个案件的重要性,但是实在缺乏信息,也只能结合之后的案件一同判断,慢慢的就把这个方向给放弃了。
不过现在薛沐寒有机会继续追查这个方向,只要能够再次回到当时的时间,一切都不是困难!
时间来到第二天下午,收到三姐快递来的加急邮件,薛沐寒摇身一变,就成为了80年代警视总部特别调查员。身份证上,薛沐寒也把信息改成1968年出生的一个年轻人,在1987年则是刚好19岁。
19岁的特别调查员,结合两个证件去看的话,这或者有点古怪,不过想要查证毕竟需要不少的时间,在80年代的环境之下,薛沐寒有着足够的时间去进行案件的侦破。
等到了晚上,薛沐寒在身前摆着蝴蝶花案件的卷宗,稳稳的靠在了沙发上,安静的躺了下去。在些许不安和紧张的心情下,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一阵隐隐约约的眩晕过后,薛沐寒有些费力的睁开了眼睛,眼前的光线很暗,他适应了好一会儿,才渐渐看清楚周围的景色,这是一处公园,并且还是晚上。
薛沐寒是天南市本地人,仅仅看了一圈之后,便是将眼前的地点给认了出来,这是天南市的中心公园,建立在市中心的休息场所。眼下他正坐在一个简陋的木质靠椅上,这是公园内的公共座椅,他是从这里苏醒过来的。
首先确认时间。公园的口子上有公共时钟,上面显示的是5点07分,这显然不会是下午5点07分的时间,因为那个点钟路灯可不会亮着。
“黎明前。”薛沐寒很快有了判断,上次来是在上午近乎中午的时间,这次是凌晨。两个时间并不是紧挨着的,这却是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薛沐寒回到这个时空的时间点并不是延续着的,一次就是一次,不与前面关联,也不与之后连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