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盛霏实在是羞于启齿，闭着眼睛挣扎了许久，却还是无法说出口。

“我说不出来！”盛霏泄了气，睁开眼睛，却发现王铮在默默地翻看着桌上的几本相册，好似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窘态。

盛霏捂着双颊坐在王铮的旁边，看着他的目光停留在一张照片上面，默默注视着，也不答话。

有些泛黄的照片上，一个颇为年轻的男人穿着一身迷彩，刚毅的面容上露出灿烂的微笑，皮肤黝黑，牙齿却是洁白，正扛着枪，可以看出，他的笑容是发自内心。

“这是我爸爸年轻的时候。”看着父亲年轻时的样子，盛霏的眼光中流露出一种温柔：“当时在部队的照片，照了一张寄给我妈妈，那是我老爸还算是个帅哥呢。”

又见老盛，王铮微微一笑，笑的很苦涩。

“你爸年轻时真的是个帅小伙。”王铮道。

“可是他现在去世了。”盛霏的眼圈有些红：“说是在演习中出了事故。”

王铮抬起头，望着窗外的月光，长出一口气，漫天的战火硝烟又在眼前浮现。

“盛霏，有时间的话，我可以带你去一个地方看看。”王铮看似突兀地说道。

“好，不过王铮，我们能好好聊聊么？”盛霏咬着嘴唇，思索了一下，才道：“我心里有很多疑问，我想只有你才能解答。”

“那我今晚不走了可以吗？”王铮似笑非笑地说道。

“可以。”盛霏也露出微笑：“这样我就不用回答你那个问题了。”

“王铮，我知道，你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小保镖，先不说你那些层出不穷的手段和深不可测的功夫，你见过哪个小保镖能够穿得起一身顶级奢侈品牌依玛宁的典藏款夏装？”盛霏问道。

“这倒也是，我本来在穿着打扮上就不大在意，也没想到你竟然是专业学服装设计的，不过这衣服可是朋友送的，我要是知道这身衣服这么贵，才不会买，那么多的钱就买那么一点点布料，多浪费啊。”

盛霏笑了，道：“还有，我妈的那件碎花布褂子也是你寄来的吧？”

闻言，王铮陡然抬起头，看着盛霏，目光之中蕴含着说不清的情绪。

盛霏也没有开口，只是微笑着和王铮对视。

过了足足一分钟，王铮才眨了眨有些发酸的眼睛：“不错，是我，没想到你这么缜密。”

“不是我缜密，你见过谁给农村老太太寄一身依玛宁来？”

“那也是富商朋友送的，我看布料不错，虽然土气了一点，不过给你妈穿正合适。”王铮挠着头解释道。

“钱也是你寄来的？”盛霏的目光灼灼：“原因呢？为什么？”

王铮用手指摩挲着老盛年轻时的照片，没有回答，笑了笑，然后站起身来，继续看着那片皎洁的月光。

“我有问过我妈妈，她说这笔钱是从四年前开始收到的，也就是在我爸爸去世之后。”盛霏的声音很柔和：“王铮，我不是傻子，在全聚德的时候，我就从你那片鸭的手法中发现了一些端倪，再加上现在的依玛宁，我即便再笨也能猜出你和我的爸爸有什么关系了。”

“当然，还有那声嫂子好，还有那一杯槐花茶，我都可以看出一些不一样的事情，当时的你在强行地控制自己的情感。”

“看来我的伪装真失败。”王铮望着窗外笑了笑：“我以前说过，有一天会告诉你原因的。”

“那你现在告诉我吧。”盛霏的声音很平静，可是她的心情却犹如波涛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