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云直勾勾的看着我,双眼又气又恨,但他的手伸了过来,将我的手握住了。
我低头叹了一口气:“好好的你为什么非要让他死,他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你贵为天上的神仙,怎么能在地上为非作歹滥杀无辜?”
我这么问火云苦笑着说:“我虽然贵为天神,我却不如一只红衣鬼,我与他比我自认为我没有丝毫与他相差的地方,纵然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可灵儿为何对我视而不见,对他就能百般恩爱,难道说在灵儿的心里,从来没有火云么?”
火云那脸色及其的不好看,整个人都好像是斗败的公鸡,毫无斗志,凄凄凉的那张俊脸再不是美轮美奂,相反换成了颓废。
我叹息,情这一字,可真是叫人耐人寻味,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火云难不成与狐狸也有因缘,可我记得姻缘树上没看到另外的红线啊。
“火云,我心里只有欧阳漓,没有其他的人,就如同你此时甘愿为了我舍弃生命一样,人都有追求的东西,你追求的是什么我不清楚,可我追求的只有欧阳漓,是上天还是入地,是刀山还是油锅,他在我在,他生我生,他死我便死。
我与他原本就是生生世世的情缘,倘若,他落在地上是一滴水,那么我就成为地上的一株草,我要接住他,将他完全吸入我的身体里面,从此他是我,我就是他。
前世他是一朵莲,我是一只狐狸,我们因此不能在一起,大日如来说过,我们可以去灵山,可我们不想去,只因为,修了佛前的真身,我和他缘尽,而我们不回去,哪怕是这世间万般皆是苦难,我和他也甘之如饴。
鬼,乃是这世间最低等的生灵,虽然佛界常说一切皆平等,但要真的平等,欧阳漓也就不会堕入鬼界了。
鬼不得见光,这本来就是一件歧视的事情,生做鬼有种种的罪恶。
可即便如此,他也甘愿堕入鬼界,你不曾来到鬼界,你就不曾知道,天与地是有区别。
火云,你是天神,你看见的是风调雨顺,他是一只鬼,他看见的才是人间疾苦。
苦难对人有不同的意义,好像是情在每个人的心中有不同的意义。
我与他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结连理枝,若今生不能,便等来世,我们已经经历了太多,纵然你来的早,也已经没有位置,你又何必要执着。
你可想过,若喜欢可是得到便是喜欢?
若你真的为了我好,你该放开我,你试想,若有一天你将欧阳漓杀了,让他从此消失灰飞烟灭,我还会存在与否。”
火云被我说的双眼发直,我此时才说:“忘了吧,你没有被抹杀记忆,这已经是他的仁慈了,我问过他,你们四个可是他的对手,他与我说你们明争暗斗的并不能让他怎样,而那时候我还没有恢复许多,他的多半修为也是从我这里给他的,而现在他已经把你们四天神的修为吸收差不多了,所以说你们若再和他硬来,最后也只有死路一条。”
“你说什么?”火云不知道似的,我只好摇了摇头:“你难道还不明白么,他生我生,他亡我亡,我们之间如同是一个人,根本不能分开,一个死了另一个也活不了,所以我强大他就更强大,他强大我也不会太弱。”
我说完火云无奈凄凉的笑着:“原来是这样。”
火云发呆起来,但他的手没有松开,而我总不能陪着火云这样的傻笑,于是我便看了一会火云说:“我要起来了,我会想办法救你们,但这次你们可别再胡来了,以后好好做天神吧。”
我自己闯的祸我自己来背,起身我便要离开,火云一把将我拉住,硬是将我拉了回去,我便蹲下了。
但白毛鬼似乎是有些不高兴火云拉着我的手,便说:“找死?”
我无语,回头看了一眼白毛鬼,便说:“你稍安勿躁,我马上说完,他都快不行了。”
说完也不管是不是白毛鬼答应,我便转身看火云,忙着说:“有话快说。”
火云也不迟疑,握住我的手便说:“这事因我而起,我不能拖累他们,你帮我救走他们。”
我看看火云横了他一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就该早点这样,这时候……”
火云不等我说完,看向那只黑不溜秋的黑狗,我也看去,那只狗正准备过来。
“灵儿,他是赤魔,能变化不同的样子,专门吃东西,他除了石头不吃,什么都吃,灵儿,刚刚他已经吃了青鸟的一条手臂,再要吃,我也救不了青鸟了,魔龙他也会吃,你让他先把我吃了,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也是我该承受的。”火云这般说来,我有些担心,便朝着赤魔看去,哪里知道朝着他那边看了一眼,赤魔竟然伸长舌头朝着这边跑了过来,顿时我便紧张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