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惊鹊体会不了这位父亲的心理活动。
他或许在对身边长大的儿子,付出父爱的时候,也会在心里自责,自己对亲生儿子的不管不顾。
或许远远看一眼亲生儿子的时候,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种痛彻心扉的思念,甚至是如同看一个陌生人的自责与愧疚。
这位父亲的心理,在余惊鹊看来承受着巨大的压力,随时可能崩溃,或许他就是在崩溃了之后,才会被保安局抓到,南浦云才给自己讲这个故事的吧。
“每一个潜伏人员,都承受着不为人知的心酸,但是却要坚持下去,不是吗?”南浦云对余惊鹊说道。
“你这种招数,会不会太过老套。”余惊鹊嘲笑的说道。
“你放心,这里没有录音设备。”南浦云认真的说道。
你说没有就没有吗?
看到余惊鹊不屑的眼神,南浦云站起来,走到余惊鹊身边,低头说道:“文殊对你扛过审讯,有很大帮助吧。”
余惊鹊低着头的眼神,立马凌厉起来,他的肌肉开始紧绷,他整个人处在一种极度紧张的状态之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余惊鹊不知道自己的语气没有变调,他也不知道自己这句话说的底气足不足,因为他被南浦云的话吓到了。
文殊是他心里的秘密,没有人知道,南浦云为什么会知道。
“陈溪桥告诉我的,他说如果我说他的名字,你可能不会相信,所以告诉了我文殊的名字,但是这个人是谁?”南浦云有点好奇。
又一个名字从南浦云嘴里说出来,余惊鹊舔了舔嘴唇,他没有去看南浦云,他现在不想和南浦云的眼睛对视。
是的,如果南浦云只说陈溪桥的名字,余惊鹊是要怀疑的,因为陈溪桥的名字,特务科包括正阳警署的人都知道,他们当时可是抓捕了这个人很长时间。
但是文殊不一样,或许真的是陈溪桥告诉他的?
余惊鹊依然不开口,却抬头看着南浦云,摇了摇头自己的头。
他什么都不会说,他不管南浦云到底是什么身份,他不可能开口说任何一句话。
“很好,你这样的谨慎我很喜欢。”南浦云笑了笑。
之后南浦云压低声音说道:“你进来的第二天,组织就联系了我,不是让我救你,你也知道,我没有这个能力。”
余惊鹊虽然没有说话,不过心里点了点头,南浦云确实没有这个能力。
“但是当时我不敢联系你,因为我不确定你到底能不能撑住,如果你撑不住开了口,只会害死我。”
“你这几天的表现,让我大吃一惊,我知道你撑得住,所以我今天才会来见你。”
南浦云的话,让余惊鹊心里不满,我既然都已经撑住了,你还来见我干什么?
好像是知道余惊鹊心中的疑问一样,南浦云继续说道:“吴归远想要将你送去监狱,不过是做样子的,半路会安排人劫囚,然后说是你的同伙,之后将你继续关在保安局。”
吴归远的手段真的够可以,这是非要自己死不行,余惊鹊心里暗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