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回家,余惊鹊也是将自己升职的消息告诉家里人。
你是要告诉的,不是炫耀,而是通知。
不然季攸宁下一次打电话到特务科,说找余队长,明明就没有余队长,而是余股长,你不是说的很奇怪吗?
你是余惊鹊的家里人,余惊鹊升职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居然会不知道?
还是说余惊鹊羞于告诉自己家里人,自己在特务科这种地方升职?
你为什么羞于启齿,难道是瞧不起吗?
所以这些都是问题,你必须要避免,余惊鹊告诉季攸宁和余默笙这些,就是这个意思。
季攸宁听到余惊鹊变成了股长,联想到万群的死,季攸宁眼神略带深意的看了余惊鹊一眼。
余惊鹊丝毫没有闪躲季攸宁眼神的意思,他其实心里已经有了准备,只要季攸宁开口问,自己就全盘托出。
因为季攸宁问你,并不是需要你的答案,而是她认为可以摊牌了。
但是季攸宁并没有问。
余默笙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余惊鹊注意安全,说万群刚死,你做股长也不见得能好活。
余惊鹊只能笑了笑,没有去和余默笙争辩什么,他也知道余默笙是关心自己。
可是让余惊鹊想不明白的一点就是,明明余默笙自己是军统的人,是反满抗日的人,自己的儿子他就能看着在特务科里面工作吗?
难道不应该有一种恨铁不成钢,或者是教子无方,给列祖列宗丢人的感觉吗?
怎么还对余惊鹊充满父爱,这让余惊鹊百思不得其解。
一觉醒来,第二天来到特务科,余惊鹊做的第一时间事情,就是搬办公室。
两人都是股长,继续在一个办公室里面不合适。
万群的办公室空了出来,那么自然是余惊鹊搬进去,剑持拓海留在原本的办公室之中。
万群死了,他的办公室不可能一直保留,特务科没有那么多人情在。
李庆喜带着警员忙碌,帮余惊鹊搬过去。
离开之前,余惊鹊看了剑持拓海一眼,剑持拓海还微笑着送余惊鹊出来。
坐在万群的办公室之中,以前是站在桌子外面,现在是坐在桌子里面。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
有些奇妙。
有些异样。
可是更多的,是压力。
这种压力是无形的,不会习惯不会变少,反而是越来越多。
长年累月的积压,你必须要扛下来,抗不下来,就只有死路一条。
万群办公室现在变成了余惊鹊的办公室,有一种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感觉。
没有得意洋洋。
有的只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余惊鹊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有人取代自己,坐在这个位子上。
到时候自己又会去什么地方呢?
是死了?
还是跑了?
或者是屁股挪到了蔡望津的位子上。
这些都是没有办法预料的事情,余惊鹊现在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随之而来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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