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一用力，他就把纳达尔的颌骨给捏碎了。

脸上的笑容仍旧十分灿烂，凯洛菲尔甩掉了沾在手上的口水，另一只手凝聚圣光，不过片刻，就把纳达尔的伤势给治好了。

“啊！”被圣光烧灼的纳达尔惨叫出声。

可是他的双眼圆睁，视线未有一刻离开过那张他无比憎恨的面孔。

无论是碎裂的颌骨还是充血肿胀的右脸都被炽烈的圣光治愈，可如此快捷的伤势回复也是有副作用的，比如剧烈的疼痛，又比如需要消耗身体的能量……

瘦骨如柴的纳达尔嘴巴微张，涎水从嘴角流出，身体上的痛苦却不影响他的精神——那双写满憎恨的双眼紧紧凝视着凯洛菲尔。

看到他的这副模样，圣武士失望摇头叹息，看样子他是没办法从他这里得到什么信息了。

“纳达尔先生，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悲悯的看着纳达尔，凯洛菲尔无奈一笑，“作为一个恶徒，如果你没有了利用价值，那么你就会被我杀掉，而现在的你，对于我来说是毫无价值可言的……你知道吗？我的耐心就快被消耗殆尽了，所以接下来你要面临一个对你来说可能十分痛苦的选择。”

顿了顿，凯洛菲尔微笑问道：“你是打算就这么被我杀死呢，还是选择说出一些东西，让我认为你还有利用价值呢？来吧，请做一个选择，我已经很不耐烦了，刑讯别人对我来说，其实也算是一种心理折磨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并不喜欢弄得那么血腥。”

这个疯子……是认真的！

双目相对，纳达尔的大脑一下子就冷静了下来。

凯洛菲尔展露出了一个十分真诚的笑容，可是他的眼里却全是杀意，他就是想杀了自己！

当自己真正要面临生死抉择的时候……纳达尔慌了。

哪怕是在被刑讯的时候，他的意志也没有出现任何动摇，因为他的潜意识里很清楚，这个疯子只是想要用折磨他的手段来让他说话，所以无论他说不说，他都不会死。

可是现在，他可能就要死了？

……不，不，不！

他不要死！他不想死！

“我……”纳达尔张开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可突然间，他却‘失去了声音’。

他张着嘴巴，可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

纳达尔顿时慌了起来，因为他的嘴巴不受他控制了！

“……不会……”

不，快停下！快停下！

“……告诉……”

纳达尔瞪圆了双眼，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

“……你！”

他完了，就连脸部也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纳达尔心里充满了绝望，可他现在就像是一个旁观者，只能静静地看着本属于自己的那个身体被他人操控，然后……去死。

凯洛菲尔敛起笑容，一语不发，默默地看着纳达尔。

忽地，他又笑了起来，“……你是哪只骨头架子？”

闻言，纳达尔心灵一震，顿时大喜过望。

他还有救——

“废物！”一声冷哼在纳达尔的脑中闪过。

他的身躯陡然爆裂开来，四分五裂。

在死亡的瞬间拿回了身体控制权的纳达尔破碎的脸上残留着难以置信的惊愕。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已经和那些亡灵君主签署了‘魔鬼契约’，如果他自杀了，或者被它们杀死，那些家伙也会受到重伤。

可既然如此，那些家伙为什么还会杀了他……

看着那具四分五裂的尸体，凯洛菲尔深吸了口气。

“麻烦大了……”

就在刚才，他好像感觉到有一份‘魔鬼契约’生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