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绝境逢生《六》
陈铭和张故赶到倒塌的山洞前,山洞倒塌时候的浓烟已经消散,倒塌的石块就像堆积木似的一块埃着一块,他们先把一些小石块清理出来,等到其他人赶到的时候才清理大的石块,半个小时过后,夏晨,孙超华,赵成,周林,郑德也陆续赶到,林雯本来也想前来帮忙,但她不能离开沈月萍这个病人,另外莉莉也留下来照看周凯馨。
孙超华,赵成,夏晨他们被这个倒塌山洞的景象完全惊骇住,不亲临现场绝对无法想象这样的视觉冲击,更何况山洞里埋着的是郁峰,在这些人当中夏晨和郁峰是最熟悉也可以说最亲近,郁峰和夏晨在爱丁堡经历过许多患难,她绝无法相信郁峰就这样死在这里,于是夏晨暗下决定,就算自己累死也要把郁峰从这该死的山洞里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对于孙超华来说郁峰是他的救命恩人,虽然他嘴上不承认但内心却早已接受,孙超华此刻肉跳心惊,不是因为他胆小,而是因为他似乎又看见泥石流掩埋住他的那一刻,夏晨站在孙超华的身旁,虽然她不知道山洞里面的情况,但她不用猜就能知道山洞里的情况不容乐观,如果郁峰的胸口被石块填压郁峰也支持不了多久,夏晨推了推孙超华示意他不用在呆站着赶紧帮忙,孙超华强吁口气后与夏晨上前帮忙。
人多搬开石头的速度就快了一些,孙超华和张故正在合力把一块大石头般开,张故就对着山洞里的郁峰喊叫“郁峰,郁峰,能听见我的声音吗!”张故的目的很简单,对着郁峰喊叫如果郁峰此时是有意识的希望他能对着山洞外的他们做出回应。
但没人回应,从山洞倒塌到此刻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他们每个人已经汗流浃背,每个人都非常的疲倦,虚脱,孙超华对着一直从未停歇的夏晨开口“夏晨,你喝些水吧,在这样下去你会先累倒的”夏晨心急如火已经过去半个小时,时间越久郁峰存活的几率就越渺茫,夏晨的体力已经超负荷但她还在咬牙坚持她摇着头“我没事,我还可以”
夏晨话音刚落在她另外一边的张故正搬出一块大石头,突然“咔嚓”的一声,一块顶上的石头下落,卡在另外一块下边的石头上,正好露出一个人头般大黑黝黝的洞口,张故忽感从洞里吹出一丝凉风,这凉风扑面吹得他刺骨冰寒就似一股阴风,但洞里有风也就说明里面的空气是流动的,不是死空气。
空气流动说明郁峰活着的几率就大了一些,张故此时脸上并未流露出一丝亢奋或是别的什么情绪,似乎天塌下来他都不惊,他平静的开口但他呼吸急促他确实是很疲倦了“这里有个洞口”
张故的话语,似乎给夏晨打了一针兴奋剂她连忙从她的这个方向爬往张故,张故往后一退给夏晨让出一些空间,夏晨把嘴巴凑进洞口往里呼叫“郁峰,郁峰,我是夏晨你听见吗!”
一如既往的死寂,夏晨不甘心的用手电筒往山洞里照去她集中视力瞧了瞧忽然她面露喜色,惊呼“我看见他,我看见他!”
其他人一听赶紧往夏晨这里靠了过来,张故示意夏晨移开一些他需要看看里面的构造,想想法子怎么把郁峰弄出洞来,张故利用手电筒的光线瞧了里面的构造,山洞里面的空间不小能容下二三个人,山洞里的山体并未完全倒塌,受损比较严重的山洞洞口附近的山壁,但里面山体也不容乐观岌岌可危,必须尽快派个人进去看看郁峰的状况。
张故理了理思绪而后开口“这个洞口我们不能弄得太大,这些石块分布不均弄大了洞口反而会令它倒塌下来,最大限度只能让洞口在扩张一点”张故在洞口附近取下一些石块,而后在附近找到一些粗硬木头,木头他砍成几段,每段差不多150cm,他利用木头做成三角承重,硬是把洞口扩张成能容一人身子般大。
他看了看在场之人的体型后,只有两个人的身子瘦小能通过洞口,宋泽和夏晨,但他无法指定人进去,因为这是冒险如有意外发生,后果不堪设想,只能由他们自己决定。
其实不用张故开口,在场中人看着洞口的宽度就已经知道能进去的只有身子瘦小的宋泽和夏晨,但其他人沉默不语,宋泽和夏晨对视一眼他们同样心知肚明,那到底是谁进去,宋泽矗立原地直瞪黑黝黝的洞口,仿佛他站的地方是天堂而洞里是人人避而不及的地狱。
宋泽神经中枢忽然传出他一直在逃避而又急想面对的声音,是他前女友的一段话“你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我不需要你,也没有人会需要你”
这句话直刺他内心,犹如万箭穿心,不,他不想当一无是处,不被需要的人,也不想拖着这样的躯壳活在这个世界上,他闭上眼睛吁出一口抛弃过往,犹如涅槃重生的浊气他双目一睁正颜厉色说出三个字“我进去”
夏晨被宋泽凌然的气势感动,但她拒绝宋泽的勇气她开口“不!你不能进去,你并不欠郁峰什么,但我欠他一条命,如果发生意外,我无怨无悔”《郁峰曾经在爱丁堡救过夏晨》
她话音刚落瞧着赵成,赵成已经惊得说不出话。
夏晨竟然愿意为了郁峰豁出生死!
众人被夏晨的胆气震撼住,小小的躯体里竟然能装下如此的浩瀚胆气,宋泽正欲说些什么,被张故拦住,张故低声在他耳边开口“我知道你想证明自己,但现在不是时候,不要意气用事”
夏晨分秒必争就在张故和宋泽说话的当时,她拿起一瓶水与手电筒就爬进了山洞之中,这山洞里的空间就像一个狭小的管道,笔直但不能直身,只能前胸贴在地上匍匐前进,山洞都是土层,每爬一步就有泥土掉落,夏晨还没爬多远头发上早已被泥土沾满。
爱丁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