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豹跟着王贺去他们的营地,王贺他们的营地是一个土坑,也就是说他们挖了一个地堡,地堡深宽都差不多四五米左右,地堡的顶上他们放了二块大铝片当做屋顶可以遮挡风雨,他们在把泥土盖到铝片的顶上隐蔽性非常强,如果不是有意搜索绝对不会发现泥土下会有间地堡。
这地堡唯一的出口是一个井口大小的深坑,坑下放着一个竹梯,进出都得靠这个梯子,这个梯子每踏上一截都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竹梯子已经非常老旧,吕豹坐在一张铁椅上,铁椅十分冰凉感觉跟坐在冰块上一样,吕豹的位置是坐在这根梯子的右边。
吕豹正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张四方形的地图,地图的长宽和一般世界地图差不多,这张地图的内容像是这座山林的形势,因为有几处地方和吕豹画的相当相似,地图的四个角被竹签插进土墙壁里固定住,这地图的右下角写着几个人的人名,分别是,张岚,彭绍,丹,王贺,方建平。
其中王贺,彭邵,张岚的名字已经被一条黑色横线划去,地图的下方有一个木桌子,桌子上放着几个颜料桶和四五个空白酒瓶子,地堡的角落里有二个野外睡袋,在睡袋对面的角落里放着几个储物箱子,这个地方看上去也勉强称得上是一个完美的家。
吕豹此时动弹不得,因为他左手被手铐铐在铁椅之上,王贺从地堡外顺着梯子回到地堡内,吕豹左手使劲的拉了拉,手铐和铁椅触碰的金属声“咔咔”刺耳的响了起来,吕豹呼喝刚回到地堡的王贺“你什么时候才会把我松开”
吕豹跟前有个简易木头搭成的书桌,书桌那边有个椅子,椅子是圆形的就像酒吧吧台前的圆形转椅,王贺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与吕豹隔了一张桌子面对面,王贺原先很害怕吕豹的大块头,但经过一整晚的相处他感觉吕豹还是比较和善,如果可以的话他并不想给吕豹烤上手铐,就在他开口前王贺望了望这地堡唯一出口的上方。
吕豹顺着王贺的视线望去,这让吕豹感觉是不是那外国人正在上方监视着他们,不管怎么样王贺开了口,王贺显得有些拘束他说“松开你也行,但你要回答我三个问题”
吕豹板着脸“不,我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在回答问题,我不是你们的犯人,我没必要接受你们的审问,如果你想提问题,那么我也想问三个问题”
王贺盯着吕豹好长一会才点头同意“好吧,这样很公平”
吕豹先问第一个问题,吕豹说“你们是谁,你们是什么时候来这座山里的,看你们的装扮我猜一定不是最近”
王贺无奈吐了口气,缩着身子他感到十分痛苦“十四年了,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我们是十四年前来的,时间日子对我来说已经不是那么重要”
十四年了,他们还待在这座山里,吕豹不得不感到吃惊,难道在十四年的时间里他们就找不到一条出去的路?吕豹瞪圆了双眼,吕豹那颗强壮的心脏顿时惊悸起来,吕豹指着那张墙上的地图问“你们有地图,难道就找不到一个出口!”
王贺苦苦一笑“这座大山似乎无穷无尽,如果不是我疯了的话,我认为根本就没有什么出口,没画地图之前我们还是充满希望,这地图越画我们就越绝望,我们在十年以前已经停止描绘地图”
吕豹虽然感到吃惊,但他并不像王贺这样气馁“不,你不能在这样下去,一定会有出口的,如果没有出口我们又是怎么进来”
王贺苦笑依旧“你就像当初的我们,随便吧,时间会磨平你的希望,该轮到我提问题,你说你是公交上的乘客,你们有多少个人,我是说还活着的”
吕豹此时想着,应该开诚布公的说,如果要说谎他可以骗过王贺,但他并不想说谎,他们在山里已经十四年,肯定知道很多他并不知道的事情,吕豹虽然不是心思缜密的人,但他知道如果说谎被识破就不会在有攀谈的机会,吕豹如实的开口“原本是十五个人,死了一个,所以剩下的是十四个人”
王贺听完吕豹说出人数他神情没有什么变化,紧接着他问出第二个问,他说“你们都有什么症状?”
“症状?”吕豹不是很明白。
“我是说你们有没有感到身体有哪里不对劲?”王贺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吕豹觉得这个问题相当奇怪他说“没有,我感觉很正常,不过我们那边有个需要抗生素的病人”
吕豹停了一会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你说叫我别在寻找安全屋那是个信号塔,我会死在那里,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信号塔的位置”
王贺一听吕豹提起信号塔,他整张脸顿时沉了下去就像被人踩了一脚的粘泥“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死心,我铐着你的原因不是因为你对我们有威胁,而是你寻找信号塔的信念,我劝你还是放弃这个念头,否则你这辈子就只能在这张铁椅上度过!”
吕豹看向王贺身后的地图,那外国人叫做丹这吕豹知道,吕豹此时竟然有些颤栗,他颤栗的原因不是那外国人的名字或是王贺的恐吓,而是因为他的困惑不解,吕豹从王贺脸上的神情可以得之,王贺一定知道信号塔的位置,这下可好了,看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下子可以不用浪费时间去寻找信号塔的位置。
但王贺脸上的神情也是充满着恐惧,他恐惧的来源是因为信号塔,可一座信号塔有什么能令人害怕的东西,它无非就是一个冷冰冰的金属,吕豹深信信号塔就是唯一一个能向外界求救的机会,吕豹怎么可能就因为王贺的一句话就这样放弃。
吕豹不是一个热脑子的人,恐惧之源一定有个恐惧之处,吕豹半信半疑的问“为什么,你为什么会惧怕信号塔”
王贺脸色微变,然后胆寒开口“你别问了!信号塔那有东西,把我的几个朋友逼死!是那警察,是那警察把我们骗去哪里!”
吕豹心里咯噔一下,那警察把他们骗去信号塔,王贺嘴中所指的人看起来并不是郁峰。
王贺一想起欺骗他们的警察,忽然像失心疯般,霎时间把他的双管猎枪指像吕豹的额头“那警察在哪里!”
吕豹怎么知道那该死的警察是谁!
就在吕豹思疑之际,王贺以为吕豹是在想着措辞试图欺骗他,双目通红的王贺忽然对这吕豹的额头扣下了扳机!
时间
一九九三年 保亭小学
女老师把门打开以后,只见有几个长得黝黑,强壮的男人陆续搬来十张小木餐桌,对齐的放在十个小孩子跟前,又有几个穿着厨师装的厨师推着餐车进来,把食物堆满十张小木餐桌,这十张小餐桌上的食物是统一的,每张桌上都有,豆腐,炒鸡蛋,鲫鱼汤,狗肉,糖水,猪舌汤。
食物看上去虽然有点乱七八糟,可是味道却不乱,味道可以说是香味百溢,时已过午,其他的八个小孩子已经耐不住饥饿,这里还有一个空位并无人坐,孩子那管得来谁未到场,他们早已经在狼吞虎咽,可还有一个小男孩他没动,不但没动,而且还像一座山一样,稳稳当当的坐在那里。
那小男孩盯着那些食物,不禁的摇了摇头,而且还叹了气。
女老师忍不住的问那小男孩“你好象不饿?”
小男孩摇了摇头说“我已经饿到连口水都吞干了”
“那你为什么还不吃呢?”
“我在等他们商量好在吃”
“等谁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