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这个房间我好像见过……”

陈词滥调陈词滥调啊。

不过果而确实是见过的，陆卿的办公室她有给女儿拍过，她在自己的手机里是见过的。

果而这里看看，那里摸摸的，她是第一次来爸爸的办公室，也是第一次进这里，对什么都比较好奇，都有兴趣。

等了五六分钟陆卿就回来了，推门进来，果而在他位置上坐着呢，对着爸爸摆手：“你好呀。”

陆卿扫了女儿一眼。

＊

“我觉得张展最近很不对劲。”张展的老婆说着。

对内贡献实在太少，几乎就等于没有，一个好好的男人，一个健康的男人怎么会没有需求，如果没有的话，请问他的需求哪里去了？

“你没有查过他的电话单子？”

“就是因为查过了才觉得不正常。”

查过了，上面却没有什么别人的通话记录，都是正常的业务交流，这怎么可能呢，完全是不可能的。

张展的老婆坐在客厅里，又是十一点多，张展回来了。

“吃饭了吗？”

张展一脸的疲倦，他是真的累了，到曹一凡那里他就光顾着兴奋了，说句没有良心的话，对着曹一凡他才会有兴趣，对着自己老婆什么兴趣都没了，又要哄她真的很累。

将衣服扔到一边，他老婆站在他的身后，双手帮他捏着肩膀，张展就觉得不好，这就像是一个信号，他现在对家里解释不通，前前后后已经晒了老婆两三个月了，一直这样下去，难保她不会怀疑发现。

拍拍老婆的手：“你也累了，上去休息吧。”

“我累什么？我看累的人是你吧，天天在外面不回家，我今天打过电话给你的秘书，说来也是奇怪，你的秘书说你早早就应该回来的，现在这都几点了，你去哪里了？”

她只是好奇。

张展身体一僵，他就知道会出事儿的。

搂着老婆的腰身，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心里叹口气，他觉得腿都要碎了，抱老婆怎么就完全一点感觉都找不到呢？

果然就是不一样的。

“我能哪里去，给你挣钱了被。”

他老婆就是这点好，只要他肯用点心一哄马上就好，上下其手，拉着老婆回房间，果然见对方脸上的表情变了变，变得更加的柔情蜜意，他却要闭着眼睛去幻想，把下面的人换想成别人，不然真的不行。

说出来可笑，他老婆只跟过他一个人，他却怎么样都找不到感觉了，但是曹一凡跟过两个人，他却更喜欢后者，男人的那点龌龊的心思嘛，会在心里有个比较，自己和陆卿到底是谁行？

在曹一凡的身上，每每不需要她来刺激，他就会有激情，这个人让他年轻让他热血沸腾，按在床上的一瞬间，他只想去征服他，他的心里他的身体都是愉悦的，但是面对老婆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感觉，就像是自己的左手握右手，那样的寡淡无味儿。

张展的时间很短，不过好在终于能把老婆给哄住了，盖着被子搂着自己老婆，给她顺着后背。

他老婆现在乖的就像只猫一样。

等他老婆睡着了，拿着手机轻手轻脚下了楼，接起来电话。

“我要你现在马上回来。”曹一凡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她打了足足一个多小时的电话，他凭什么这么对自己？自己可以不要他，但是他不可以不要自己。

手机拿着一杯酒，曹一凡对着电话说：“你要是不过来，这辈子你就别过来了。”

她输给乔荞就算了，陆卿不是说乔荞比她年轻嘛，那自己输给张展的老婆，她不认。

“宝贝，你别这样，我知道你是最体贴的，我不能永远都不回家的呀……”

其实保持现在这种关系最好的平衡就是，自己老婆不过问，曹一凡也不要逼他。

“你拿我当什么看？你拿我当什么看？”曹一凡锐利的连问了两句，拿她当消遣的吗？

张展说话又不敢大声，怕上面的老婆听见，曹一凡现在又哄不住，第二天他老婆送他出门，问他今天晚上回不回家，他哪里有心思回家，恨不得现在马上长翅膀飞到曹一凡的身边去。

“晚上有应酬。”

“不去我家吃饭吗？”张展老婆胸有成竹的问着，她就不信张展不去自己娘家，他确定要这样做嘛？

张展心里恼羞成怒，这个女人真的不可理喻，他无比厌烦，嘴上却不得不敷衍：“好，我晚上到。”

对着老婆挥挥手，将车子开走，上了车打电话给曹一凡，曹一凡没有接，直接按掉了电话，张展怎么打都是打不通，嘴里念叨着：“接啊。”

他现在不能开车过去看一凡，很简单的道理，他老婆疑心病这么重，一定会打电话给秘书的，这样自己不就是正好中了她的圈套，得不偿失的。

曹一凡坐在地板上望着外面的灯火，天已经亮了，她坐了一个晚上，不是因为这个男人没回来她睡不着而是不想睡，想想现在的自己，真是觉得狼狈，她想要的东西永远都要不到，陆卿这样贬低的看她，她就是不服气，现在换成了张展还是一样的贬低她，她不服！

张展家里的那个老婆那个样子，拿什么和自己比？

不爱他，自己也要嫁给他。

活动活动自己麻木的双腿，收拾好了就去上班了，曹一凡将张展拉黑，直接无视他，安安心心的做自己的工作，她工作能力不差，上面的领导也比较重视。

中午吃饭的时候领导多说了两句，意思很是明显，如果她想向上爬必须需要有人来推她，说的有些模糊，这个人可以是上司也可以是其他，她有听明白。

曹一凡的脑子有些僵，跟一个自己不太喜欢的男人她已经很悲剧的，现在又要用身体去换自己的前途？

她不想自己和那些女人一样，活的那样的卑微。

没有挑明，手离开了领导的手，领导马上就明白她的意思了，这种事情总不能强人所难的。

呵呵的笑了起来：“你就像是我女儿一样的年纪……”

曹一凡得体的微笑，像他女儿一样？

你会想把自己女儿放到床上吗？说的冠冕堂皇的，真是动听。

午饭才过去没有多久的时间，嫂子来电话，说是曹可凡这次麻烦了，他动了公家的钱，现在公家已经查了下来，并且已经查到了他的头上。

“一凡，怎么办啊？”

嫂子在电话里哭了出来，她现在除了曹一凡还能找谁，家里公公要是知道了，恐怕会被气死的。

曹一凡对着电话去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呀？

他在单位做了这么久，虽然没有上升的可能性，保持总是不难的吧？就是嫂子的问题，一个女人导致你自己的男人走到今天的地步，你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嫂子说曹可凡就是因为要买房动用了那个钱，家里的孩子要念书，需要一个好的户口，你知道现在的房子不好买，那地方是新开发的楼盘，对口全部都是好学校，这次不买，下次也许就遇不上了，一开始她也很纳闷，丈夫这钱是哪里来的，他只是说破婆婆给的，她也就信了，毕竟婆婆手里应该有些钱的，谁知道最后会这样……

曹一凡挂断了电话，一凡太不叫人省心了，她甚至一直都认为她是姐姐，而可凡是弟弟。

曹一凡买了高铁票马上往家里赶，到家没有去见父母，直接去了嫂子家。

“你先不要哭，拿了多少钱？”

嫂子的眼睛哭的红肿，她怎么可能不哭呢，这事儿并不是你把钱都还回去就能解决的，一凡的工作肯定是要打了，如果他以后没有工作，这个家要怎么办啊？

“九十万……”

曹一凡觉得眼冒金星，她难道是开银行的吗？

想要买那个房子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呢？他和自己说，自己一定会想尽办法去做的，毕竟孩子也是她的侄子。

曹一凡又马上回到了上中，打出去的电话，第一人还是陆卿。

“陆卿我知道你不想和我说话，我就求你这么一次，我哥出了点事情……”

可凡出事儿，陆卿不至于就看着不管，毕竟当兄弟当了很久，只是因为他和曹一凡离婚，两个人的关系才变得渐行渐远的。现在兄弟有事儿，他不能看着。

曹一凡直奔陆卿的办公室，一脸的疲倦，她今天就跑了两次。

“其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了，看在你们相交一场的情分上，请你帮帮我哥，陆卿。”

曹一凡将自己的身份摆得很低，求人就是要有求人的态度，她现在是来求陆卿的。

“你没有找过张展？”

按照她和张展的关系不是应该先找过张展的吗？张展手里这点钱还是有的。

“我不想麻烦他……”曹一凡被逼着难堪的说：“你也知道他家里管的很严……”

陆卿双手交叠在一起：“可凡是我兄弟，按照道理我是应该管，冲这些年的情分都不能坐视不管，但是你对我老婆做的那些事情，一凡你该知道的，我特别的怕你。”陆卿淡淡道：“我怕你哪天心情突然变好，然后又冒充什么人给我老婆发短信，在把我老婆骗出来看戏……”

曹一凡脸上的血色退得一干二净的，咬着下唇。

“我可以发誓，以后我绝对不会打扰你们，这个钱我也会想办法尽快的还给你。”

从陆卿办公室离开，曹一凡出了大门，走了五六步回头去看上面的这座大厦，她觉得刺眼，此时眼睛睁不开，陆卿已经处在了人生的巅峰，她呢？却在走下坡路，狼狈的一直往下滑。

张展中午午饭都没有吃，接到曹一凡的电话就开车去了她家里，在路上饶了两圈，他总是怕自己老婆会跟踪他，确定后面没有车，快速将车子开进了小区里。

曹一凡已经洗过澡换了一套睡衣，家里的窗帘都拉着，客厅当中点的蜡烛，气氛非常的好。

“来了。”

听见门铃声走过去打开门，外面的人突然用力抱住她，张展心里明白曹一凡是在闹，可自己现在满足不了她的要求，她不接自己电话，他一个上午都没有心思放在工作上。

“我不逼你离婚了，再也不逼了，你帮帮我哥……”

一凡哭的像是个迷路的孩子，张展紧紧拥着她，他替一凡觉得委屈，她可以和自己结婚的，可以逼他离婚的，其实她继续逼下去早晚自己都会做选择的，但是她却没有，张展心疼这样的曹一凡。

“我想办法。”

钱他会想办法去筹的。

下午两点多张展要回公司，曹一凡眼睛微微有些发红，身上还是穿着那件睡衣，不过变得有些皱，送张展到门口。

他出声交代：“你不要再去求陆卿了，钱方面你放心，自己下午好好的休息吧，你的工作还是不要了……”

曹一凡耐性的听着，一脸沉默的送张展离开，关上门自己大哭了一场，她现在拿着张展的钱，需要他的钱，就要听他的话，只是自己可怜自己。

张展联系陆卿，说是曹可凡的事情无须他来插手。

“毕竟现在怎么来说，可凡也是我的大舅子……”

陆卿被这句大舅子给恶心坏了，这样也好，既然有人管的话，他就无须操心了。

晚上九点司机给家里去的电话，乔荞在外面站着等呢，自己蹦蹦跳跳的，估计也是觉得冷了，今天降温，据说明天持续降温而且有大雾。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上楼，陆卿不着急洗漱，将事情和乔荞说了。

“嗯，果而的视频你要看吗？”

两个人很有兴致的欣赏女儿的比赛视频，陆卿反复看了几次，其实时间不是很长，属于果而的就那么几分钟，被刷下来的好快，几乎就是马上就被淘汰掉了。

“我都不明白这小丫头像谁，总喜欢出风头……”

乔荞心里想着，其实她是觉得都像是陆卿。

陆卿下楼说是喝口水，结果推门进了女儿的房间里，果而已经睡了，这丫头睡觉不老实，衬衣翻翻着，小肚皮就露着，果而最近剪了头发，发型很好看，更加的衬她的小脸，睡的很熟，陆卿给女儿把被子盖好，自己坐在床尾，低下头去亲亲女儿的脚丫子。

因为是女儿所以一切都觉得很好，哪怕就是小臭脚也愿意亲。

但愿自己能养出来个好孩子吧，陆卿很怕曹一凡那样的人生经历，今天就是感慨比较多，一转眼这么小的人儿都这样的大了，小娃娃好像还是昨天的事儿，今天就变成成r版的了。

“爸爸……”

孩子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爸爸，声音有些粘，已经睡着了，但是爸爸却把她给吵醒了。

陆卿对着果而摆摆手，果而从床上爬起来就钻进了爸爸的怀里，陆卿抱着女儿，拍着她的后背哄孩子睡觉，他哄孩子的次数几乎都数得过来的，其实也挺对不起女儿的，把女儿的头发往后面整理整理，低下头去亲亲女儿的小脸。

“宝宝要健健康康的长大，不要让爸爸妈妈伤心，平安的过一生。”

养个女儿不需要有多大的本领，只要她自己能活好，将来嫁个好人，他就满足了，他对果而的要求也只有这么多。

果而动动小脸，她很困现在就想睡觉，但是爸爸好像在说什么，她又想听又听不见。

乔荞推门进来，她找了一圈没有看见陆卿，一开始以为躲在哪里抽烟去了，最后在女儿的房间里找到了，陆卿将果而放到床上，自己站起来，带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