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午,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陈绣从龙午进门后一直忍着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妈就想你好好的,健康的活下去。”
当初赶到医院去,看到躺在重症室的龙午,陈绣恨不得是自己躺在那。那时候她就一直后悔,为什么要听朋友说得话,送龙午去当兵。因为这么多年龙午长年沉默,他们夫妻都以为女儿内向,想着送去当兵会开朗一点,谁知道……谁知道会变成这地步。
到现在陈绣都时常做噩梦,梦见龙午躺在医院,浑身都是血。
龙午沉默,她不知道要怎么说话,打小她就不能见她妈难过,不然当年也不会大半夜出门把志愿给改了,虽然事后她妈更难过了。
“已经想好了?”龙宏已经平静下来了,开始问清楚情况,陈绣也没拦着,她不可能不让龙午去。
“嗯,已经和局里说好了。”龙午点点头说道。
“有空多回来看看。”龙宏和陈绣在学校上课不好去找她,也没时间,只有周末有空。
“好。”
因为这件事的冲击,龙午一个周末都被留在了家里,陈绣想多和她说说话。
“小午你堂哥最近要回来你知道吗?”龙宏刚从隔壁教授家里回来,见到龙午问道。
“他给我发了消息,让我去接机。”
陈绣正坐在沙发上尝试着打毛衣,奈何手笨,半天只把毛线给打了大大小小的结,她放下毛线问:“克方什么时候回来?”
“哥说大概下周,到时候回来给我打电话。”龙午也坐在沙发上帮忙,可怜母女两个手都不行,龙午摸.枪倒是利索。
“我来吧。”龙宏看不过眼,让龙午坐到边上去,自己三下五除二把打结的毛线给拆了,然后在针上绕了两圈,利落地在针上面上好了一排。
“……”陈绣看了半天没看明白,干脆把怀里的毛线全塞到龙宏腿上,说道:“我要给午午织一件毛衣,隔壁小舒说了手织得毛衣暖和。”
这话里话外透着非要给龙午织出一件来,但让陈绣来织显然行不通,估计下个冬天一只袖子都没织出来,这个任务只有龙宏才能完成。
龙宏没反驳,一个大男人低头开始织起毛线。陈绣从来是被娇惯的,小时候父母宠着,结了婚龙宏宠着,不过除了手笨了点,她不怎么会显得娇气。
“爸妈,我先回房了。”龙午左右没事,想回房睡觉。
刚躺下,手机就响了。龙午起来拿过手机一看,是施山青。
施山青刚从公司回来,没回学校,而是去了自己在公司附近买得房子里。他摆弄了一会手机,还是给龙午发了条消息,问酒好不好喝。
龙午没来得及喝,她没酒瘾,有时候没事才喝喝,这些天忙压根没碰过。
想了会,龙午干脆给他打了电话过去解释。
“还没喝么?”施山青听完后,喃喃说了句。
“最近忙。”龙午已经从床上起来了,端坐在椅子上。
施山青揉了揉眉心,俊美的脸上全是疲惫,即使公司是他父亲的,底下一群老狐狸还是欺负他太年轻,想下绊子。
“要注意身体。”施山青也忙,可还是忍不住叮嘱了一句。
“知道,你……”
“你……”
两人不约而同想说些什么,最后又都沉默下来。
“早点休息”施山青道。
“嗯,晚安。”
放下手机,龙午在椅子上坐了会,刚躺回床上,手机又响了。
是龙克方。
“哥?”
“小午你没睡吧?”男人低沉的声音透过手机从遥远的M国传来。
“没。”
“太好了,亲爱的妹妹,星期四有空吗?来接你可怜没人爱的哥哥吧~”龙克方的脸在异国的阳光下格外英俊,说出来的话却肉麻的可以。反正外国人听不懂自己在讲什么,龙克方无所畏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