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喝就没喝,你乱掐什么?”鱼苗哼哼一声,也懒得再理他,至于他嘴里的莫名药香,她虽然心有芥蒂,但看他生龙活虎的模样,她便就不当一回事了。
鱼苗收了新画好的手套图纸,跟个小泼妇似的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魏清风的鼻尖,蛮横道:“你刚刚掐我,做为惩罚,那瓦匠的事,你想也别再想。“
魏清风顺势抓住了鱼苗的手,突然感觉,自己是否太没坚持了,小娘子越发吃准了他好拿捏,可厢房之事再拖下去,他怕自己晚上控制不好力气了,万一弄出声音,怕以后也别再想“大被同眠”之事。
魏清风猛地一拉,将鱼苗整个人拉进怀中。
鱼苗挣了挣,没挣开,却见自家相公眸光黑沉的低沉了俊脸。
“娘子,真不还我的瓦匠?”
鱼苗听着他似要挟的口吻,拒绝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魏清风低头捕捉了唇瓣。
他突然孟浪地将她压在了方桌上,唇上的吻,逐渐加重。
鱼苗瞪大了眼睛,想推开他,却感觉他的身体极重。
半晌,魏清风略喘着松开唇,薄唇移到鱼苗的耳畔,低低又问一句:“那瓦匠,还不还?“
鱼苗还想嘴硬,却感觉一只大手扣上了她的腰肢,她望了眼随时可能有人进来的大门,急忙低喊,“还还还。”
“何时?”
“……”
“嗯?”魏清风的俊脸又往鱼苗的耳畔移了几分,温热的鼻息,直喷得她双颊生了烫意。
鱼苗心底欲哭无泪,才知道,眼前这腹黑的家伙,捏紧了她脸皮子薄的死穴,只能妥协地说了句“明日”,便赶紧又去推他。
魏清风心头已经起了火,但想达到的目的已经达到,而且此时的时间与地点,的确不适合与小娘子太过亲热,便长喘几口冷气后,缓缓直起了身。
鱼苗见魏清风一站起来,立刻也从桌上滑下来,俏脸生红,眼间含怒,重重瞪了一眼魏清风后,她这才抱着新画的图纸走向门口。
鱼苗才刚推开门,就见院子里走来了赵奶娘,她手里拿着一封信,表情有些犹豫的模样。
鱼苗突然就站定了步子,决定看看赵奶娘的来意,再去寻自家娘亲。
赵奶娘也看到了门口的鱼苗,顿时,她神色更加犹豫了,抿了抿双唇,对鱼苗福了一礼。
鱼苗颔首示意,就见赵奶娘拿着信件对自己说:“少夫人,将军府差人给老奴送了封家书,以前都是赵大帮忙看的,现在……”
鱼苗心底升起一股排斥,为何又是将军府?她接过信件,这下确定了赵奶娘是真的投了诚,便诚挚地嘱咐她了两句,“奶娘,下次再出门时,多披件衣服吧。”
赵奶娘心里松了口气,她的目光却一直追随着鱼苗手中的“家书”,鱼苗见她心焦,便引她进了门。
魏清风正重坐回了桌前,手中又拿起了书本,见鱼苗去而复返,他笑容还未绽起,便看到了她手中的信件,以及小娘子身后跟着的赵奶娘。
魏清风唇间几不可察地绽起了一抹嘲讽,想是那孔嬷嬷回去禀了他的身体状况,那人还是放心不下。
“少爷,我……”赵奶娘正想讲魏清风帮忙看看家书,一来知道自己林哥的情况,二来让少爷也可以看到她的诚心。
魏清风抬手制止了赵奶娘的话,然后对鱼苗伸出了手。
鱼苗忙将手里的信件递了过去,然后,就见她家相公将信纸抽了出来,动作俐落地展了开。
信里的内容,几乎是老生常谈,无非是让赵奶娘多多顾及自已孩子的前程,与“好好照顾”魏清风,随同信纸一起放在信封里的,还有一张百两的银票。
赵奶娘见状,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唇角嗫嚅道:“少爷……这,这银票老奴……老奴以前绝对没有收过。”
魏清风刚想开口,却见自家小娘子一直在站在旁边呢,不想让她听太多乌糟糟的事,便故意问道:“咦?娘子,你不是要去做什么手套?”
鱼苗也不傻,心知魏清风这是想支开自己,她小嘴动了动,看了看赵奶娘,又看了看魏清风,最后站着没动。
魏清风倒也不坚持,只是将银票及信件给了赵奶娘,说了一句,“收好,不必回了。”
赵奶娘与鱼苗皆是不解,魏清风却从桌前站起了身,望着窗外细细碎雪,眸光轻敛,低低地解释道:“赵大不在,这庄子上即使有识字的人,也跟你不熟,你若回了信,她才更加容易起疑。” 赵奶娘心里咯噔一声,这才后觉,许是将军府的夫人已然将她也猜疑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