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苗之所以做了这个提议,主要还是因为绣坊的事,她与魏清风都不方便出面,而绣坊要想越做越大,必须需要一个明面上的老板。
大堂兄是她极其信得过的人,可他经商经验却不足,刘员外就不同了,他眼下与大堂兄成了如此亲近的关系,目光又长,又有格局。
刘员外听鱼苗让他入股,倒也不吃惊,只是久经商场,眸子里难勉多了些精明,“侄女与近民布庄的老板是合作伙伴,为何舍了他而选我?是因为银子,还是因为……”
鱼苗摇了摇头,她还记得自己建议过布庄的老板多找一些店面做分销,可后来她问余盛,对方找是找了,却只是找了自己的亲戚朋友又开了新的店面,将她绣坊里出去的货源握得死死的。
想到这,鱼苗开诚布公道:“伯父,要想日进斗金,做商人便要有野心。那布老板或许销货不成问题,可野心太小。”
“呵,说得好。”刘员外低笑一声,端起茶杯呷了口茶,在众人静默之时再度开口,“本人便是那有野心之人,只是野心太大,不知侄女打算分我几成股份,又以何种形式让我入股?”
这话说得不见血腥,却暗藏了风雨,意思是鱼苗若给他的太少了,这合作怕是不好谈成。
桌上其他众人越发静默了,而且心思各不相同。
李三娘是担心,觉得闺女想法太过大胆;
刘夫人是想劝,劝刘员外只谈买货就行,可她又深知自家夫君的脾气,若有可能捡个西瓜,他绝对不会稳捡一粒芝麻;
鱼锦鸿则是觉得左右为难,两家若能合作,再好不过,可他这妹子跟岳丈,应该都不想吃亏的;
魏清风仍然是在坐最淡定的人,只见他拿起了桌角上的书本,先前因为来客而置放在书本下的图纸就露了出来。
“这是?”刘员外眼尖,一眼就看到了。
鱼苗心想,她家相公真是一个神助攻。她笑着将纸张完全展开,展给刘员外看,“这是我同心绣坊要出品的新花样。也是我今日运气好了,相公帮我完成的图纸,所以画出来的设计图并不辣眼睛。” 刘员外接过图纸,细细地看了上面的花样,只是这一看,他就知道自己的底牌又少了一些,对方不止有精于绣工之人,还有小有名气的招牌,再加上一个脑筋活络的“样板师傅”,他们所缺的,无非也
只是时间与资金而已。
鱼苗见刘员外没有立刻开口,就知道是自己该展示实力的时候了。她笑着站起身,邀请众人去绣坊一观。
刘员外没想到对方竟真的有绣坊,而且还是之前让他们误会了的那处房子。
进绣坊前,刘员外忍不住狠狠地瞪了鱼锦鸿一眼。
众人前后走入绣坊之中,刘员外与刘夫人又是一番仔细的打量。
只见绣坊的院子收拾的极其干净,几间屋子的门口挂了“工房”、“仓库”、“休息室”的木牌子,院子一侧还有茅厕,分了男女,显然这绣坊里的工人也是不少的。
看到这些,刘员外并不觉得高兴,反倒觉得自己可以拿出的底牌越来越少了,可若让他只占一二成的股份,他是极不乐意的。
鱼苗先是领大家参观了工房,只见工房里面分几处大的操作台,妇人们收拾的干净俐落,做起活来,有条不絮,颇有现代的流水线作业的感觉。
而且经过长久的实践与学习,许多妇人针线功夫已经相当不错,即使有几个进展慢的,剪裁打包之类,手脚麻利。
刘夫人忍不住看了刘员外一眼,只见他眉头轻锁,似乎心里越发的没底了。
“我们再去看看仓库。”鱼苗说。
刘员外却制止了她,“鱼苗侄女,我看就罢了吧。你这里各样皆已成熟,怕我对你的助益,也就只有销售一样了吧?”
毕竟在是人多的地方,鱼苗不好跟他多说,只回道:“伯父还是先跟我去看看仓库吧,我既然要拉您入股,自然是要付出诚心的。当然,可能跟您之前预想的……有些出入。”
刘员外再不愿意承认,也知道自己打了自己的脸面,但随着鱼苗给他展示的越多,他反倒越不想轻易放弃了这份合作,便跟着鱼苗又去了仓库中。
这次进了仓库的,只有鱼苗小两口及刘员外,因为在临近仓库前,鱼苗让李三娘带刘夫人转转,让鱼锦鸿守住了仓库门口。
见鱼苗如此谨慎,刘员外虽然心底狐疑,但并没有多问。从进了仓库后,他就越发的觉得眼前的魏家小娘子能干了。